林升被很多的心酸与无力淹没,有钟仪的也有自己的。
钟仪还坐在床边抽抽搭搭,她们连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也不知道。
钟仪似乎没有锁门的权利,王母没敲门,一进来就连着机关枪似的开始扫射:“你就知道坐在这里玩手机,孩子冷不冷热不热了你都不知道。”
王母伸手往小孩的后脖颈处一探,随即像是点了痛脚,痛心疾首道:“天哪,都出汗了!”
她盯着钟仪咬牙切齿,说话时面对的人不像是母子倒像是有杀父之仇的敌人:“你们何总来了也不知道出来招呼,没一点眼力见,你妈没教过你怎么为人处事?”
林升全程嘴唇微张,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母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孩子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之类的话,一边把正在熟睡中的宝宝抱了出去。
钟仪从王母进门开始就擦干了眼泪,进入了防御姿态,她硬生生将所有情绪憋了回去,在最外面筑起了一道坚硬的盾。
“我去看看孩子醒了要不要吃奶。”钟仪努力调整过后的声音依然有些嗡,她说完后也跟着走出了门,留林升一个人在房间里。
林升直愣愣地盯着几开几合的屋门,半晌没回过神来。
客厅里安静了片刻,又传来王母的斥责声:“他怎么就吃不上奶呢?你的那个部位长得就有问题!怀孕的时候让你天天往外牵你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你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就有你这么当妈的,孩子脸都急红了……”
林升迎头就往外走,又在门口与何青泽撞了个正着。
“人家在喂奶,我们不好去外面的。”何青泽把林升拉进来,掩上门。
“外面又在吵什么?”林升扒开一条缝探头探脑。
“好像是小孩吃不上奶,钟仪在喂。”何青泽也不懂是怎么回事,他才刚刚松了一大口气只想逃离,“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说的,她一个人慷慨激昂地说了一个小时的话都不停。”
林升说:“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聊她的英雄事迹。”王母完全是在不顾对方反应的硬聊,何青泽觉得比游几个小时泳还累,他刚坐到地上,见林升还盯着自己,仿佛是还在期待下文。
”大概就是讲十几年前做一个工程,接连遭遇开发商跑路、民工闹事,她早出晚归一个月,还去找了市长,最后终于追回农民工工资的事。“何青泽说。
林升还以为他要细说起承转合,没想到一句话就概括完了其间凶险。
何青泽手边正好放了一架儿童钢琴,繁复的包装还没拆完,看样子也是收到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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