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潮湿的牢房内,不同于深处,这里仍旧安静。
外头的月色已经逐渐愈发明朗了,照的牢房里美人更惊为天人的脸蛋,愈发漂亮,只是却也照的煞白,将他衬托的更像个漂亮的鬼。
……
门外,轻微响起动静时,林景抬起眼,瞧着那打开了牢门走进来的人时。
他没动,只仍旧坐在那,漠然的瞧着她。
直到她提着剑温吞的走进来时,他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些波动,动了动薄唇。
“怎的。”林景轻嘲的笑了声,“陛下诛心不成,还要来亲自了结臣的命么。”
“少装了。”左看右看,发现这牢房确实潮湿的厉害,有些嫌弃的陛下目光很快落到牢房里石床上的丞相大人身上,不由得唏嘘想到。
美人不愧是美人,这般狼狈这般落魄还能这么好看。
她抿起唇,闲闲的说了句:“我可不信你门口的人没给你通报刚刚天牢里发生的事。”
“……”丞相大人被噎了噎,脸上却半分表情不露,仍旧盯着走进来的人,那漆黑的桃花眼却仍旧犹如野兽,幽深得半分情绪不露:“所以呢?”
苏映清能理解他还气着,毕竟她这一场局,确实是实打实的连他一块儿算计进去了。
但她也不悔。
若不能让林景当真,又怎么能骗得过寿安呢?
唰。
苏映清顿了顿,只无辜的提起了手中的剑,指着上头的血。
“血。”
“……”
“寿安的。”苏映清无辜的眨眨眼,瞅着他:“你送给我的,我确实拿它保护了自己。”
林景认出那柄剑时,怔了怔,呼吸都乱了一拍,认出了那是自己送给她的。
可听到她后头那句时,再盯着上面的血迹,终于陡然抬起眼,盯住了她。
“……保护?”
“嗯。”苏映清点头,抱着它,歪着小脑袋苦恼的说着:“你的人没给你说吗?寿安到最后都想要我的命,不过好在我一直戒备着,傻子才当他真的要好心跟我说四皇兄的遗言呢!”
少女嘟嘟囔囔的小声音,恢复了几分最开始的鲜活,软软娇娇的,哪还有半分之前冷冰冰的可怕模样。
林景的呼吸乱了乱,漂亮的脸上眉头蹙了蹙,似乎在挣扎犹豫的瞧着她。
在担忧和强撑着之间挣扎。
直到——
“丞相的剑,果然好用,不过可惜站了那家伙的血,弄脏了。”苏映清又抓着剑晃了晃,将上面的血迹甩的差不多了,才抬起眼,盯回林景。
“所以呢?”丞相大人仍旧坐在那没动,板着漂亮的脸,努力装出一副六亲不认,本相如何都不会再心软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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