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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一次请客

第二天,又轮到了在治平馆上学的日子。在张进的引导下,金强也和陈襄重归于好。说到底,金强并不是什么坏人,为人还挺耿直。

  据张进和金强所言,以前他们三人在一起时,总是李光明发号施令,张进扮演军师的角色,金强则相当于打手。

  后来,李光明被穿越而来的陈襄附体,性情大变。一开始,张进和金强颇为不解,还为此恨过李光明。

  再后来,眼看着李光明在治平馆里的人缘越来越好,他们有被孤立之势,渐渐有了重归于好的想法。

  陈襄毕竟心智远比他们成熟,说开之后,三人很快消除了内心的芥蒂。在他的引导下,张进和金强与其他同窗也变得友善起来。

  “李兄,手段可以啊,居然让张进和金强改邪归正了。”十天后的一个中午,午餐之时,刘世俊对陈襄道。

  还没等陈襄回应,张进凑了过来,不满道:“刘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改邪归正,我们以前邪在哪里了?”

  “就是,就是,你说话也太难听了。”金强也不忿道。

  “说到底,这都是李兄的功劳。”杨敞和陈襄交往最深,也最为佩服他。

  “以前呢,我们都还小,互相斗气是常有之事。如今,我们都要长大了,岂能还跟孩子一般?同窗之谊难得,和气为上。”陈襄老气横秋道,越来越有大哥的派头。

  “李兄说的是,以后啊,只要是在这治平馆里读书的,都是好兄弟。”张进豪气道。

  “诸位,诸位,我有个提议。最近啊,这天气热得很,我们集体休息一天,到望月楼喝他几杯如何?”金强提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我来请客,就定在望月楼如何?”陈襄立马赞同道。上次江充给的五千钱,到现在都没用上,正好可以拿来请客。

  “李兄,可以啊,出手够大方。”张进率先附和道。

  刘世俊想了想,也同意了:“好,我就看在李兄的面子上。”

  “刘兄,你什么意思?听你的话头,要是我请客,你是不是不去呢?”张进不高兴了。

  “既然张兄如此说,那明天你请客吧。”刘世俊笑嘻嘻道。

  张进一时无语,强自辩解道:“我请就我请,但李兄刚才已经说了他请,我若是强行要请,岂不是不给李兄面子?”

  “舍不得就直说嘛,找借口作甚?”刘世俊讽刺道。两人既有以前的旧怨,也有开玩笑的成分。

  “你们不要争了,说是我请就是我请,谁也不要和我争,争就是不给我面子。”陈襄出来打圆场道,又对杨敞道:“你呢?去不去?”

  “我,我不敢喝酒。”杨敞小心翼翼道。

  “放心,你若不喝,我们绝不会勉强你。”

  “好,那我就当是陪李兄吧。”杨敞终于答应了。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七,一帮人集体翘课,前往望月楼喝酒。说是翘课,其实也没什么,蔡博士从来不管谁来谁没来。

  望月楼位于东市,和西市的风云馆相对,是长安城内最有名的酒楼,即使是北阙甲第的高门显贵也常在此宴请宾客。

  按照陈襄的想法,这么热的天气应该晚上聚餐最合适。但汉朝和现代不同,一旦到了戌时,长安城内宵禁,一般人等不得外出。

  巳时左右,张进、金强、杨敞和刘世俊等人陆续抵达望月楼,陈襄身为主人,早已等候在此。由于是喝酒,他并没有带上李寻燕。

  望月楼占地约有二十亩,分为三进,最外面的一进是大厅,所有人都在一起,颇为嘈杂,接待的都是普通市民或商人。

  中间一进是小型的包厢,每一间约有三十平米,最多可以容纳十人,共有十二间。最里面的一进最为繁华,最大的一间有两百平米,还有四间一百平米的,非王侯显贵不能预约。

  陈襄选了中间一进的小包厢,是为申字房。众人坐定后,仆役根据人数摆了五张条案,他们各自的随从则在堂下侍奉用餐。

  “来,来,今日李兄请客,请坐尊位。”汉朝时的礼仪,殿堂以北为尊,居室以西为尊,张进坚持要陈襄坐在酒室的西侧。

  “大家平辈论交,还是序齿吧。”陈襄婉拒道。

  大家各自说了自己的年齿后,还是陈襄最大,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于室内西侧,其余人分居东北,南侧是入门处。

  此次请客,陈襄身上一共带了两缗钱,给每人各点了两斤牛肉、一只烧鸡和三样时令蔬菜,可谓绰绰有余,众人连呼破费。

  “各位,要不要来点酒?”陈襄笑道。

  “无酒不成席,没有酒,我们来这里作甚!”金强身为匈奴人,从小饮酒,此次喝酒也是他提议的。

  “嘿嘿,我是第一次喝酒,大家照顾着点。”张进有些不好意思。

  “别怕,我也是第一次。”刘世俊略带兴奋道。

  “李兄,我不喝酒。”杨敞略显慌张。

  “不喝酒,你来作甚?”金强大声道。

  “金兄,饮酒之事不得勉强。这样吧,我们点一坛新丰酒和一坛葡萄酒,各取所需如何?”陈襄阻止道。

  “如此甚好,我就喝点葡萄酒吧。”杨敞连忙道,张进和刘世俊也没有反对。

  酒上齐后,陈襄和金强自然而然的喝新丰酒,杨敞自顾自的倒了一觞葡萄酒。张进和刘世俊略有纠结,最终还是选择了新丰酒。

  喝下第一口,张进大叫道:“这什么酒?怎么这怪味儿?”

  “哈哈,你要是不敢喝,那就喝葡萄酒吧,新丰酒是给大人喝的。”金强调侃道。

  “金兄,你少说风凉话,你能喝几觞?敢不敢和李兄一决高下?”张进快速转移了注意力。望月楼的酒器较为讲究,三进各有不同,外进是普通的陶碗,中进是羽觞,里进是青铜爵和玉杯。

  所谓羽觞,一般是椭圆形,也有圆型,以陶制成,外表黑色,内里暗红,底部有托,双侧有耳,是专门用来喝酒的。

  “今日放松为主,不以酒论高低。”陈襄可不会傻到与人拼酒。

  “对,万一喝醉了,回去了不好交代。”刘世俊和杨敞附和道。

  正在这时,蓦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冷笑:“一群小屁孩儿,也敢饮酒,笑掉大牙。”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曹宗,背后还站着上官安,脸上都带着轻蔑之色。

  一场酒宴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扰,陈襄心头火起,站起身冷冷道:“今日是我宴请好友,若没有相邀,还请不要搅扰。”

  他对曹宗厌恶至极,连一句君侯都懒得称呼。

  “本侯若执意凑热闹呢?”曹宗脸色铁青,迈步而入。

  “不请自来,是为贼,我要喊人了。”陈襄对外面大喊道:“酒保,这里有人闹事,请帮我将他们赶出去。”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直斥平阳侯为贼,这也太刚了吧,他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