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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京兆始平窦氏

母亲姓窦,闺名绾绾,乃是京兆始平人,即是如今的陕西兴平。东汉大鸿胪窦章之后,也是关陇集团里面的贵族。外祖是北周神武郡公窦毅,外祖母是北周的襄阳公主。母亲因此自幼在皇宫中长大,被北周武帝抚养成人。

  母亲自出生起头发就达脖颈,三岁时长发已经和她一样高了。六岁时劝谏北周武帝善待突厥皇后,很受北周武帝的宠爱。长大后更是才貌双全。可恨那杨家人推翻了北周,自己坐上了皇位。外祖常常说母亲才貌无双,学识不凡,怎能轻易嫁人。为了母亲的婚事,外祖还特地想了一个办法。外祖母认为只有身手矫健的人才能保护的了母亲。于是在门前立了一块屏风,屏风上有两只孔雀,如果射箭可以射中孔雀眼睛才有资格迎娶母亲。窦家小姐在关陇集团里的名声极其响亮。聪明漂亮而且有前皇室的血脉。招亲的消息一放出来,就有许多世家子弟去踊跃尝试,百步以外没有人能射中孔雀眼睛,此时已过去三天。附近未婚的世家子弟都差不多已经试过了。

  外祖母从小在宫中长大,很受当时的皇后独孤氏的喜爱,对外祖母视同己出。与独孤家关系甚好,也正是因为独孤家,外祖母才保全了一家人的性命,独孤家的小女儿独孤伽罗正是杨坚的母亲。外祖母给陇西独孤家的四女儿写了一封信,大意是女儿招亲,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介绍一下。独孤家的这位四小姐刚好有一子尚未婚配,又听闻母亲才貌双全,自幼在宫中长大,知书达理,又过三日,李叔德到达窦府,连发两箭,都射入孔雀目中,外祖大喜,遂把母亲嫁与父亲。

  母亲讲到这里木兰才反应过来,原来雀屏中选的故事是这么来的,谁说古人不浪漫啊……放到现代,妥妥的霸道总裁和千金小姐的玛丽苏文啊……

  “木兰啊,为娘多么希望有一天你能正大光明的穿上女装,然后我送你出嫁,这样为娘死也死的瞑目了。”

  莫名有些泪目。

  虽然木兰对这个母亲还是感觉到很陌生,但是能感受到她是真心疼爱木兰的。

  “绾绾,今天的公务实在是太多了。劳烦你再帮帮我的忙。”

  随着洪钟一样的声音,挑帘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方头大耳,面似金盆。绛纱单衣,白纱中单,绛纱蔽膝,白袜乌靴。所戴进贤冠,好不威风的一个大汉。

  “吆,你这皮猴居然还缠着你母亲。今日朝中事多,去玩吧,我要与你母亲商量正事了。”大汉沉稳的说道。

  那天是木兰第一次见到木兰所谓的父亲,李叔德李渊。

  行了礼,木兰就退下了。

  回到房中,打发了其他仆人,召回了青莲。

  “青莲,你已知我自跌落水中已记忆尽失。母亲说我可以信赖你。我且问你,我自幼至如今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吗?”

  “回主子话自幼主子是由我娘和主母亲自照顾。我娘是主子的乳母,疼爱主子尤胜过奴婢。娘亲于去年已经仙逝,对主子刺激极大,当主子知道原来不是男子时,想恢复女儿身,奈何主母不从,主子一时想不开于是跳水自尽。娘亲临终前嘱咐奴婢,一定要照顾好主子,所以看到主子落水,奴婢也跟着跳了进去,还好过来一队府兵路过帮忙从水里捞了起来。奴婢怕被人识穿赶紧背着主子回到房间。这就是主子落水的经过。”

  小丫头不卑不亢的回答。

  木兰道:“好,知道了。此事不得外泄。你退下吧”

  闭上眼,这是怎么穿越的呀,李木兰。还花木兰呢。一定是做梦,嗯,做梦,睡一觉就好了。

  许久之后睁开眼睛,还是雕梁画栋的床,掐自己一下,疼,不是做梦。

  脑袋里快速回顾一下历史课本,李渊给儿子起名叫建世玄元,而且这几兄弟是一奶同胞。

  母亲说木兰今年14岁,仔细想想,李玄霸历史上一共活到了16岁。也就是说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寻找回到现代的方法。

  既来之则安之。

  “青莲”唤来青莲

  “来了,主子你醒了。”青莲端了一盘糕点进来。“饿了吧,这是主母特地吩咐厨房做的蔗浆遮樱桃,主子起来尝尝。”

  春日里一盘奶酪樱桃,甚是可口。

  吃的木兰胃口大开。

  “青莲,我且问你,我管辖府兵,如何如厕,又是如何洗澡?”

  “回主子,是这样的,因为您是协管府兵,基本上几天才和府兵见一次,一次也不过两三个钟头。如果您实在憋不住,就找个借口回来如厕。至于洗澡,因为您是主子,有单独的洗澡间,主母说主子自幼体虚,洗澡时见不得凉。小的时候大少爷和二少爷想陪你一起洗澡,被主母抽尻打断了足足三根藤条。从那以后,再没人敢进主子的洗澡间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母亲安排如此细致。”木兰心中暗道。

  世家自然有世家的规矩,每日去祖母,父亲,母亲那里请安。因为落入水中尚未恢复精神,便被免去了请安的差使。

  倒是母亲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却极为孝顺独孤祖母,日日不间断请安行礼。而且因为自小长于宫中,有些事情,母亲处处提点父亲,父亲批阅公文累了,母亲会模仿父亲笔迹继续批阅。同时还要操持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并且教育兄妹几人长大,如此操劳,着实不易。

  翌日,母亲给木兰讲述窦家的故事,一直讲到北周禅让,母亲泪水涟涟,道:“恨我不为男子,救舅氏之患!”

  母亲深受宇文邕的大恩,一直念念不忘此事。木兰抱了抱母亲,“放心吧,今后有儿保护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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