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起……”苏子君眼神充满光亮,先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颊,竟然也微微恢复了红润,带着属于少女的羞赧。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作为医生的常识,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回光返照。
苏筠怡紧紧抓住苏子君的手,又害怕自己弄痛了她,两只手战栗不已。
“我、我第一眼见他……”苏子君双目从苏筠怡的脸上缓缓划走,直直地盯着天上,嘴巴低喃,“就觉得他、像一道光……”
苏子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缥缈却带着光芒,苏筠怡知道,她想在弥留之际,把她唯一的一点念想,告诉给自己。
苏筠怡以为,苏子君说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是苏子君此刻心心念念的人。
“他是谁?”苏筠怡带着哭腔,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我去找他来见你……”
苏子君本来还在低声诉说肝肠,却在听到苏筠怡的话后,瞬间一个反手,死死地扣住苏筠怡的手腕,似乎生怕她真的去寻他了。
“不……”苏子君落泪,哽咽。
苏筠怡心里无奈又着急:“你和他有了孩子,他若此刻不来,不配为人!”
苏子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哭得愈发抽搐,眼泪鼻涕横流一脸,嘴唇都控制不住地抖动。
“不、不是他……”苏子君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决定委屈、心酸、痛苦、害怕……
太多的情绪,险些让苏子君一口气喘不上来,不过就算没有这情绪,她的身子也快被身下不停喷涌而出的鲜血给掏空了。
“是他……”苏子君也许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命不久矣,这一次竟敢亲口承认,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惨事情,“是君泽云!”
这三个字,曾经是整日整夜围绕苏子君的噩梦,在得知君泽云居然被贬为庶人的时候,苏子君只觉得压抑在胸口的那股恶气,减少了许多。
也许就是因为这转瞬即逝的轻松感,让她疏忽了,所以被苏韶影算计,滚落下了台阶。
苏子君本来有些营养不良,所以月事从不准,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三月,她以为自己是胖了,肚子圆润了些,而且近日肚子也一直时不时疼痛,她本以为自己是快来月事了。
就算在跌落台阶的那一刻,她也觉得无所谓,反正苏韶影、苏思童两姐妹,从小就欺负她,她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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