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刘副乡长几个人和那几个民警,嘴里喊着“不要打人”,腿却一个劲地往后迈。
那个打手被我们狂拍了数十下,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再也叫不出声。我们舍下他,掉头冲进了舞厅。
舞厅中早一片狼籍,桌子东倒西歪,彩带支零乱挂,地上更到处是碎片。我的父老乡亲们在追打那些平日不可一世的打手同时,也在发泄地猛打着厅内的各种摆设。奎叔拿着扁担,对着一架钢琴猛砸,嗡嗡地响。
一些黑衣人手持大砍刀、钢管向我的父老乡亲们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对着奎叔的后背砍了过去。我大叫着:“奎叔,后面。”
奎叔长期从事体力劳动,人虽老,身手还算灵活。他忙忙地一侧身,可是到底还是被砍在胳膊上,血噗地一下溅了出来。
“奎叔”,我大叫着冲了过去。若是说刚才我还不敢痛下杀手,只不过是拍他们而已,那我现在肯定就是毫不留情了,我竖起铁锹猛砍在那人脑袋上。
他尖叫一声,丢下刀,抱着脑袋跑了。奎叔看了看胳膊对我说,“没事,小伤。”
乡亲们一看那些黑衣人手拿砍刀、钢管冲过来了,当下也不再只是打砸和略施惩罚。他们像我一样,将手中的农具变成了真正的武器,只几下地上就流了几大滩血。
那些黑衣人一见,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全跪在地上叫着“饶命啊,饶命啊。”
“好了,别再打了”,村长喊了一声,我们都停了下来。
这个舞厅已经彻底毁掉了,所有的家俱摆设、灯光音响等,全部被砸得稀巴烂。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前所未有的惬意。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妈妈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哈哈,我大笑了起来。
道哥,几头蛟,你不是要杀了我全家吗?老子就在这,你过来杀啊。你不是要杀了我那已半瘫的爸爸吗?你不是要杀了我的叔叔婶婶吗?你来啊,你来杀老子啊。
一头蛟,对,一头蛟。我蓦然想起还有他来了。这个凶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容易善后的,一定要有人出来扛着了。
我的父老乡亲,生我养我的父老乡亲们,他们为了我,为了我的家人,为了我这个虽然已搬进了城里,但根永远留在农村的人,惩处了邪恶,主持了正义。
我是不会让他们再为我承担一点风险了。我的爸爸,他也老了,更经不起折腾。
我想也许我会被判刑,也许会被枪毙,但是现在我必须杀掉那个一头蛟,那个致我母亲到今日仍不瞑目的人。反正前后是个死,错过了今日,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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