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秦扬,金守志嘱咐刘庚明天一早去机构等他,有大事要办,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看着刘庚眼里冒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金守志庄穆的问了句,想不想成为武者,瞬间让刘庚频频点头,满眼尽是崇拜。
受不了刘庚的目光,金守志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寓。
到了走廊,看见房门洞开,金守志谨慎的敲了地面三下,随即郎野身影出现。
“安全!”,金守志在郎野鄙夷的眼神中,轻松的进入房内。
关闭房门,金守志笑着问道:“先说说两荡山内现在什么情况?”
郎野想了想,回答道:“昨日的大战,郎东、郎西受了些轻伤,我去之前正秣兵历马要跟秦扬决一死战,不过好像那头母蟒介入了,最终郎东、郎西决定封禁两荡山各出口,埋头当乌龟了!”
“果然如此,看来佘一花却是要快临产了!”,金守志点头,示意郎野继续。
“书信,郎东、郎西看了,说明日供奉依旧,它们让我告诉你,杀了秦沐是它们合作的诚意,现在也想看看贾川的诚意!”,郎野讥笑道:“我很怀疑你是否真能表示出诚意!”
郎野还是对金守志‘贾仁’的身份有所怀疑,满眼充斥讥讽之意。
“诚意我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拿了供奉我能待就待,有危险趁机离开,什么郎东、郎西、佘一花、什么秦扬,此生不见!”
“还有那个贾川,呸,活该你背锅,就当给你当儿子的报酬!”,金守志内心说不出的惬意。
“贾川,背锅,哈哈,背锅侠?”,金守志越想越得意。
越得意想的越多,渐渐的他感觉自己有些头皮发麻,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贾川,真的是背锅侠吗?
“或许是我矫情了,看来还是缺乏安全感,等明天供奉拿到手,我先充个武者玩玩,先定个短期小目标,超越小野!”
金守志盯着郎野嘿嘿发笑,看得它心里发毛,不就是当面讥讽你了吗,不回应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它,毕竟它也是个……。
妙峰山,守备营苑。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浑身气血滚滚,眼神寒冷的注视着前方浑身瑟瑟发抖的黑衣人。此人,就是贾川。
“贾吟,两荡山昨日发生大战,你今天才获得消息,你这情报组工作做得很可以啊!”
阴冷的目光注视下,中年男人抬手一道气血凝剑,刺穿黑衣人的手掌。
黑衣人,贾吟呻吟道:“父亲宽恕,我们的计划一直稳扎稳打,贾义两日前成功潜伏到秦扬身边,按照计划本该明日动手,入两荡山,激怒蛮狼,趁乱将贾义替代之人的尸体扔到现场,造成蛮狼动乱杀人的既定事实。守备队员被杀,秦扬一定会被追究责任,自然不能跟父亲争夺局长之位。”
“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两荡山提前动乱,我们甚至不知道动乱的原因!”,贾川黑脸说道。
贾吟强撑笑道:“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秦沐死了,秦扬大战两荡山,两荡山乱了,这个盘子是捂不住的,跟我们最初的计划不谋而合,无非早了两日,无伤大雅,结果都是死人了,他秦扬必然要被追责!”
“没错!”,贾川双目微睁,笑道:“告诉贾义,随时回传两荡山前线战报及秦扬动态,合适的时机,把他替代之人的尸体扔到现场,秦沐之死可以说是意外,但大战开启,再死人那就是他秦扬指挥不当,能力缺乏的证明了。”
“父亲英明,我即刻告知贾义,孩儿先行告退!”,贾吟捂着手掌说道。
“退下吧,告诉贾义,如有暴露风险,可随时藏身自家机构中。待风波平定后再回来!”,贾川摆手说道。
“是,父亲!”
两荡山脚,守备营地。
秦扬无比震怒的呵斥眼前的男子。
“王君世,说五日找出真凶,你就干脆躺帐篷里睡大觉了?”
‘王君世’表情很是无辜,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金守志在这里,我能躲在草堆里风餐露宿吗?
要不是怀疑那小子有能近距离感知他人想法的天赋技能,我至于困成这样大白天补觉吗?
“该死的金守志,等任务结束,我就让你好看!”
‘王君世’心中大骂,面对秦扬的震怒,却是连连告罪。
“算了!”,秦扬想到秦沐已死,眼前的‘王君世’已然成为他最信任之人,自己人是不能过于苛责的道理还是懂的,遂道:“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这真凶绝对是贾川那个老家伙,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伎俩,公平竞争不过,非要耍阴谋诡计。局长大人英明神武,岂能看不出他的算计。哼,我没机会了,他便是唯一的受益者,这点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该说他人老脑浊,还是利令智昏!”
‘王君世’低头称是,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秦扬深沉看着‘王君世’,良久笑道:“等着他自己露出马脚!”
“哦!”,‘王君世’继续说道:“难道我们不该朝局里反应一下这里的问题,不然等贾川那个老东西先提了,我们会很被动,毕竟死了人,一旦追责,大哥你……”
“先不说这个了,你既然这么困,先回去休息吧!”,秦扬笑道:“接下来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嗯,好吧!”,‘王君世’拱手退出帷帐。
夜幕降临,黎明又起。
一大早,金守志就牵着郎野来到机构门前,看着眼前精神异常兴奋的刘庚,金守志大手一挥,俩人一狗上了一辆马车,朝两荡山方向驶去。
“老师,这马车如此缓慢,为何不选择开车,您要是早说,我家里还是有一辆保养很好的三蹦子!”,刘庚疑惑问道。
金守志的身躯随着马车来回抖动,正闭目养神,表面没搭理刘庚,心中却是嘀咕:
“三蹦子?胯斗摩托车?大夏也有这个玩意?”
“你让我坐它,带着徒弟去兜风,我……我为人师表,不要面子啊!”
“再说了你懂什么,我这叫低调;真开个三蹦子,光轰鸣声就能把人引来了!”
刘庚见没有回应,便也学着金守志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困意来了,随手将马缰拴在了郎野的身上,丝毫不顾郎野惊愕神态。
“两个大活人,居然甩手让狗……狼赶马车,你们的良心不会隐隐作痛吗!”
郎野无奈,赶着马车朝两荡山山阴处驶去。
一个时辰后,晨曦照耀不到的地方,马车停了下来,金守志伸个懒腰,睡眼惺忪,走下马车;刘庚看了一眼,也耷拉眼皮,伸开双手……
“啪!”
郎野看不惯,一尾巴将刘庚掀翻,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它则突然变回本来面貌,獠牙锋利,口吐人言:
“装什么大尾巴狼,看你就烦,整天有样学样,小骗子一个!”
刘庚先是愣住,然后面带恐惧竟然抱住郎野的獠牙,要把自己的头伸进它的嘴里,同时大声呼喊道:
“要吃吃我,老师,有狼兽,快跑!”
郎野一个不留神,刘庚的头直接冲着它的鼻子撞击过去。
刘庚瞬间懵了,撞懵了。
郎野则感受到难以言表的酸爽,鼻子缓缓流出两行血液。
“让你欠儿,说你大师兄!遭报应了吧!”,金守志淡淡说道:“擦干你的鼻血,在你娘家人面前,一会儿可别给我丢人!”
郎野收起獠牙,一脸憋闷。缓过神的刘庚则是更加崇拜的看着金守志,然后看向郎野,掏出手绢给郎野擦拭鼻血,怜悯道:“老师不愧是老师,有教无类啊!想不到我的第一个师弟,居然是一头狼,而且还是一头大尾巴狼!”
说完,右手居然朝郎野的尾部抚摸过去,郎野全身震颤,一尾巴将刘庚打飞出去。
刘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灰,安静的站在金守志一侧,看向郎野的目光也充满着怜爱,大师兄知道,你没怎么用力。
郎野神色诡异,不敢看刘庚,安静待在金守志另一侧。
“刘庚,今日之事,都是武者圈子里的事,你还未成武者,可看不可停,把耳朵堵上吧!”
金守志淡笑说道,刘庚听话的拿出棉巾,撕成两条,塞到耳朵中。对于老师,他是无比的信任与遵循的。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眼前的树林泛起一阵波动,郎东、郎西突然出现,身上背负着两个箱子。
“砰、砰”
箱子飞出,掉落在地。
郎东说道:“供奉在此,贾仁,我们的诚意已经到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郎西不说话,狼目凶狠瞪着金守志身边的刘庚,凶狠道:“你是谁?”
“郎西,他是我的学生,带他来见见世面,放心,他听不见我们的谈话!”
郎西看刘庚的腿不停哆嗦,白眼一翻不再理会。
金守志笑道:“供奉我可不白拿,我已经禀明我父,秦扬清洗两荡山的计划已被搁浅,至少四日内是不会与你们再次开战,而这四日,我父将会打点一切,最迟月底,我父将会取代秦扬,与两位在这两荡山和平共处,一同研习武道!”
郎东、郎西点头,前日开战至今已经两日过去,秦扬只围不攻,或许真是贾川的功劳。
“东西拿走吧!仁义礼智信,不愧是仁字当头,贾仁,我们月底见!”,郎东难得咧嘴笑道。
郎西则依旧拽得厉害,淡淡说道:“看你小子就烦,走了!”
说完,郎西跨进林子,郎东紧随其后。
“刘庚,搬箱子!”
金守志示意刘庚摘下耳朵里的棉巾,看着刘庚吃力的将两个大箱子搬进马车后,上车继续假寐,刘庚气喘吁吁的朝郎野招手,将马缰继续拴在它的身上。
“弟子服其劳,师弟服师兄的劳,劳烦师弟继续赶车!”
刘庚说完,也开始假寐中。
“一丘之貉,不要脸!”
郎野心中恨恨,无奈的赶起沉甸甸的马车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