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镇摸了摸有些发凉的脖颈,偷眼观察时景的反应。
他可不敢让时景和孙敏珊的对线过程被录个完全。
毕竟面前的这位小爷,只要得罪他,那下起手来是真正的男女不忌啊。
时景的情绪一向起伏不稳,一想到里头那孙敏珊是常霖带出来的人,而且够死性不改,他姐身边还有个褚淮泽和程北,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走到会议室外时直接一脚蹬出去,门吱呀一声打开,晃了晃,有些可怜。
小祖宗进去后,黄海镇心疼地看着门上一个结实的脚印,小声叹了口气,把门带上了。
还没合拢,又觉得不行,赶紧又探个头进去问时景:“景少,要不还是让我一起听吧?”
时景屁股往座椅里一搁,两腿岔开,痞气十足地斜了黄海镇一眼:“怎么?刚才还没开导够?”
他这话暗示意味十足,黄海镇听得老脸一抖,默默把脑袋缩了回去。
听到动静,孙敏珊从怔忪中反应过来。
景少?
隔着超长的会议桌,孙敏珊直直地望过去。
男人两手抓着外头的领子抖了抖,然后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里,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脑袋支在上面,正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孙敏珊心头发紧:“景……景少。”
他怎么来了?!
“嗤。”时景冷笑一声,“看来还记得我。”
孙敏珊搭在桌面上的手指猛地紧缩,感觉到对方冰凉的视线扫过来,孙敏珊下意识地把手藏到桌下,脸色发白得厉害。
时景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桌对面的孙敏珊:“这么说,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你也该记得吧?”
孙敏珊抿着唇,一张因为拍戏上了民国妆的脸血色全无,腮红就显得十分突兀。
没得到回应,时景抻了抻腿。
然后曲起,在桌角踢了踢,眼底的不耐烦已经积起,薄唇闭合,在孙敏珊开口之前,他不打算再说话。
会议桌那头传来被踢到的震感,孙敏珊跟着浑身一震,想起了那晚时景踩着茶几对她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也是和现在一样,看似没有发怒,可表情神态,字里行间都透着极致的冷意。
会议室里一时寂静下来,就在时景的耐心已经被磨到极限的时候。
孙敏珊搁在桌下的手拽紧了腿上的旗袍下摆——
“景少……您是,为了时央央来的吗?”
时景冷眼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一下一下的,就像审判者在敲响刑钟。
孙敏珊死死地咬着唇肉,心头的恐惧越发浓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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