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清枝已好了大半,白樱将药碗递给她:“今日外边儿晴朗得很,风也不大,等你喝了药,我就陪你去外边儿晒晒。”
南清枝点点头,白樱见她点头,便让丫头去院子里准备着,见南清枝已喝完药,替她接过药碗,不免打趣道:“现在看着,我倒像是你的丫头了。”
南清枝也笑道:“那我与你换了便是,你到这床上躺着,我来伺候你可好?”
“罢了,我哪有你那好命,毕竟太子爷都要亲自伺候你。”
南清枝忍不住起身去捂白樱的嘴,微微正经了些:“你可别再胡说。”
“好了,我不说就是。”见南清枝一头青丝散着,映衬在白色里衣上,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便去拿了自己的袄子:“你我之间哪些话没说过,不过是与你说玩笑话,快把这些袄子穿上,免得又着凉了。”
南清枝听话的去穿衣衫,下了地,她突然问白樱:“那日太子与你在外面说些什么?”
白樱将南清枝推到妆台前,拿起梳子为她梳头,南清枝的头发又细又软,握在手中,如绸缎一般,好梳得很,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倒没说什么,只交代了两句你的伤势便走了。”
南清枝怔怔点头,见白樱正要为她挽发,她忙道:“就这样披着吧,反正在你院子里,又没有旁人,再说待会儿我躺着,又要来松头发,岂不麻烦。”
白樱一想也就顺着她了,但将她头发松松盘起来,用一根簪子定住,这样簪子一拿,头发也就散下来了。
这样的发式衬得南清枝的脸尤为细致精致,虽说唇色淡了些,但看着更让人怜惜。
待头发梳好,两人便到院子里去晒太阳,院子里丫头早已摆好两把长椅,中间的小桌上放着几碟点心茶果,一名丫头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张细绒毯子。
白樱让南清枝先躺在椅子上,接过丫头的毯子替她盖好才在一旁坐下。
那丫头见两人坐好,便知趣的退下了。
南清枝躺着,阳光拂在脸上让她觉着实在温暖,不由感叹着这样的好天气。
白樱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两人才开始细细说起话来。
“昨日不好问你,今日你可如实告诉我,昨日你追着太子出去,究竟是问了何事?”
“昨日不是同你说过么,问的楚湛的事情,是太子给我说了楚湛去的事情。”
白樱恍然:“原来你是去问这个了,难怪你一脸泪意的回来,倒让我担心了许久。”
南清枝将被子放在小桌上,看着眼前的山石道:“罢了,不提了吧。”
白樱道:“依你说的就是。”她侧身去握南清枝的手,笑道:“不说旁人了,快与我好好说说你与莲玉的事,我与你相识这么久,竟不知道你们何时勾搭上的,莲玉在江湖上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一般人哪能轻易见着,你竟能让莲玉去你那提亲,我的乖乖,我可不敢想!”
南清枝与白樱自幼一起拜师南宫清雪,南宫清雪是当时江湖上为数不多的较为出名的女侠客,在青国北部临渊地界的玉华山脚下建了个玉华山庄,专收名门女子,且每年只收两个,偶有官家女子,但大多是江湖派系的人多。
说起南宫清雪也有一段颇为伤感的故事,她与同门师兄自小青梅竹马,出师后便一起惩恶扬善,浪迹江湖,可后来师兄病逝,便葬在玉华山底,她也就守在那里了。
南清枝与白樱便是同年去的,当时两人才七岁,白家与南家都不是武学大家,送孩子过去,不过是去学些武艺傍身,并不为正用。
南清枝抽回手,碧波似的眼无奈瞪了对面那人一眼:“哪是我不与你说,明明是你隔三岔五的便家去,哪像正经去学武的?倒像是个做客的!”
白樱立起身赶忙道:“你可是冤枉我了,是我爹爹一有了新药方子和病症便写信让我回去与他一起细究,我哪敢不回,这样来来去去的我也很烦的好吧!”
“那你爹怎么不在家里给你请个习武先生?何必还去玉华山庄?”
“因为名气大呗……”
“……”
白樱又道:“即便这样,你我之间那么多说话的时间,你怎不与我说?”
“我说忘了,你信吗……”
“……”
白樱拿起一块点心,细咬一口道:“说正经的,快与我说说你与莲玉是如何相识的。”颇有一副听书的架势。
南清枝笑了笑:“便说给你听听。”说着低着眉目开始回忆起两人初识的场景,不禁浮了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