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一看闻虎承的目光和闻夏氏的反应,立刻明白,只怕这孩子能一而再的被偷,问题和闻夏氏脱不开干系啊。
闻虎承道:“这绑架之人倒是很有心计。他这是算计好了,你去不去救人,我闻家都会怪罪你。你去了也未必能将人救出来,救出来闻家人也不敢激怒。你要是救不出来人,闻家人更是会和你玩命。总而言之,这一招怎么看都是要让你和闻家这个疙瘩解不开。”
霍长笙气得冷笑道:“那还真是好算计。我就更要好好会一会这个混蛋了,看看究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让她算计的这么到位,这是打着他弄不死我,也要借你们闻家的手弄死我啊,好一招借刀杀人。”
小祸害还挺聪明。但闻虎承却想的更多,他按着那张纸沉吟:“也许,并不全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冲着她来的还能是冲着谁来的?那纸上写的明明白白。大哥,你莫不是到了此刻反而要护着霍长笙吧?你可别忘了,她是你仇人!她害得你双腿残废了。”闻夏氏尖叫道。
“你才残废了呢。你信不信你再说话,我立刻把你打成猪头。”霍长笙气势汹汹的走到闻夏氏面前,她就听不得有人说闻虎承是残废。
妈的,你们这些好手好脚的人,有几个能比得上闻虎承的?还敢瞧不起人了。
“我又没说你,你少在这装好人,要不是你,我闻家还有一位九层纹尊者呢,哪里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局面?”闻夏氏也知道自己一时着急说错话了,可霍长笙哪里有资格对她大呼小叫?
“我倒是不知道,我闻家现在是哪种局面?”闻虎承冷漠的看着弟媳妇,他第一次觉得,看似柔弱无害的人,说出来的话也可以是锋利的刀子,刺的人生疼。反而是刁钻张狂的小祸害,说话做事竟然更合他的心意。
霍长笙不高兴道:“就是啊,闻家是哪种局面了?还不是好好的立在这吗?闻虎承是九层纹尊者的时候,你们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带来的一切好处和保护,从来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也没有想过他是不是也很辛苦疲惫。”
“现在他只是暂时的受伤了,需要休息一下了,你们不仅不关怀备至,反而还大肆嘲讽和加以责备。你们凭什么啊?谁给你们的权利这样去对待他?你们从小学的仁义礼智信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你和那个小姑子,简直就是两个白眼狼。”
霍长笙越说越生气,脖子上的伤口还钻心的疼,她一个激动用力推了闻夏氏一把,将人推倒也不理会,回头对闻虎承道:“我干脆将你接到我家去照顾好啦。不然我总来也不方便,我不来还不放心。也省得你在家也不能安心养伤,总有那眼皮子窄的傻瓜惹你生气。”
虽然着急侄子丢了,可霍长笙这护短的样子,还是让闻虎承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有点暖暖的。
闻夏氏要气疯了:“你凭什么在我家大呼小叫?我们什么时候不尊重大哥了?你们这个凶手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们,要不是你,我大哥现在还是人人敬仰的尊者呢,要不是你,他现在也不会成了废人躺在这里动弹不得。他的这些被嘲讽和轻视,还不都是你带来的吗?”
啪地一声,随后就是接二连三的耳光声。
霍长笙言出必行,噼里啪啦一顿打,自己手都疼了才放开闻夏氏,闻夏氏也真的被打的胖头肿脸的成了个猪头模样。
“我说了,你再敢说那样的话就把你打成猪头。要不是看在闻傅雅的面子上,我就把你舌头抻出来打上结,让你说不了话。”霍长笙甩开闻夏氏道:“还有我告诉你,受人敬仰的人,是他们的德行和能力让他们受人敬仰,而不是只有一个健全的身体就会受人敬仰。”
“敬仰一个人高贵的灵魂那叫智慧,敬仰一个人虚假的皮囊那叫愚蠢。显然,你闻夏氏就是那愚蠢中最愚不可及的那一个。你看看你家给闻虎承看病的太医,哪一个不是国之圣手?哪一个不是皇上重用之人?闻虎承就算是武功尽失双腿不良于行了,可在皇上心中那也是最重要的人,不然皇上能让他看重的太医们全天候的留在闻家守着闻虎承吗?”
霍长笙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抑扬顿挫:“我相信皇上一定和我一样,都坚定的相信闻虎承一定会好起来的,一个世间罕有的尊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打倒?闻虎承接连受挫都没有抱怨过一句,我请你也别屁大点事就哭的好像天塌了,要哭滚你自己房间去哭,别在这给人添堵。”
闻夏氏这么能哭的人,都让霍长笙那一身凶猛的气势和犀利的言辞,吓得哭不出来,瞪着眼睛就跟傻了似的大脑一片空白。
霍长笙冷哼一声,回头就对闻虎承笑得双眼跟盛满了蜜糖似的:“人蠢还戏多,她真是烦人。”
闻虎承在闻家人身上都没体会过的熨帖,竟然在霍长笙几番话中体会了个彻底。他的眼神都不那么冷了:“和她费什么话,不值当的。雅儿那还是要你亲自去才行,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去,保护你……们,协助你救下雅儿,你此去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莽撞。也不能为了救雅儿而犯浑。”
霍长笙连连保证,然后明面上带着夏直,暗地里还有闻虎承给的不知道多少人,连忙赶往匪徒给的地址。
目光在看不见霍长笙的身影,闻虎承才收回目光,冰冷的道:“闻夏氏,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和平静的日子,你说不喜欢你的院子内外有闲杂人等,母亲允了,我也允了,可你那个院子却成了闻家最薄弱的地方。而你不要人守着你的院子,真的只是你说的那些原因吗?”
闻夏氏跟惊魂了一般心虚的尖叫道:“当然是我说的那些原因,不然、不然还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