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所犯之过太大,已是全族之公敌,族中之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不晓事的童子,无一不恨之入骨,无一不想食他肉,寝他皮。
“公公,难道以您的聪明还看不出陛下让相公来追捕您,便是想给您一条生路吗?”司马雁翎问道。
“我害死他爹,他却愿放我一条生路,他真有那么好心?”李承山还是不信。
“啍!不知好逮,陛下若想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你仔细想想,在夺马车之时一飞的箭为什么射的是你手臂而不是你咽喉。李氏神弓手的箭术,你应该有所了解,何况还是练成射日诀的神弓手。”李承山听不进劝,李乾很是恼火,说话的语气有些重。
“相公,好好说话!”司马雁翎劝道,他们是来劝降,不是来斗气。
“难道李东生真肯恕我之过?坤儿所言应该不假,他若真想杀我,机会有很多,李一飞的暗箭,还有我受伤之后的追杀,都可置我于死地,却并未这么做,也许他真的不想杀我。”一石激起个层浪,李乾一席话在李承山心中激起丝丝涟漪,慢慢荡漾开来。
“也许李东生碍于坤儿的情面不愿杀我,可其他人呢?他们会放过我吗?我是该听儿媳的与他们回去,接受族人的惩罚,然后改过自新,与儿子儿媳共享天伦,还是继续逃亡,做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李承山反复权衡拿不定主意。
“不,我不能回去,万一回去被杀了头,丢了性命,天伦之乐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现在我儿子还活着,又知道他住在何处,只要我不死,就可以抽时间偷偷去看他。”反复权衡之后,李承山还是决定不回去。
于是他对李乾夫妇说道:“我不会随你们回去,今天你们夫妻二人要嘛杀了我,要嘛放我走。”
李承山想要赌一赌,赌李乾狠不下心杀他。
“你今天要敢走,从此之后你我之间便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李乾冷冷说道。
让他杀李承山,他下不了手,让他放李承山,他又不愿意,两难之下他只好拿断绝父子关系威胁李承山。
“你我之间的关系是说断就能断的吗?从你生下那一刻,你身上便流着我的血,这种血缘关系断不掉,永远断不掉。”李承山边说就边往外走。
“你敢再走一步,别怪我不客气!”李乾将枪一横,拦住李承山说道。
“不客气,你能把我怎样?难道你还敢杀你的生生父亲?”李承山仗着是李乾生父这层关系丝毫不惧,用手拔开李乾的枪,继续向外走。
“站住!”李乾怒喊道。
李承山装着没听见,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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