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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杜公馆夜宴上

“来,贤侄,尝尝这道素鸭。”

  “嗯嗯,多谢师伯!”

  杜公馆的客厅中,管家万墨林则在一旁端着酒壶伺候着,马超和杜月笙相邻而坐,在二人之前的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摆着一大桌子上海本帮菜,马超看着心中感叹不已。

  马超和刀子在上岸之后,就找出之前留下的那艘乌篷船,准备趁着天黑进入租界。可没想到的是,就在即将要离开虹口区的时候,他们俩人被日军夜间的巡逻小队发现了。小鬼子也没有问话,而是纷纷开火。

  无奈之下,俩人只能弃船逃生。游上岸后,又是东躲西藏的躲避着小鬼子的搜查。好不容易进入了租界,可由于之前躲避小鬼子的时候,身上湿透的衣服沾上了不少的泥巴,这就导致了这俩一看也不是很么好鸟。

  再加上由于中日战争,租界内为防止意外事故,开始实施宵禁。这就又是被租界警察局的一众警察狂追。

  直到一个小时之前,狼狈无比的两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杜公馆门口后,俩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出来迎接二人的是杜月笙的管家万墨林,一袭长袍的他先将刀子安排下去以后,就亲自引领着马超想内走去。

  万墨林并没有直接带着马超去见杜月笙,而是考虑到此时马超的形象确实不雅,贸然让两人相见很有可能会引起尴尬。所以委婉的说道:“马公子,您看您是先去见马先生还是先去换身衣服。”

  马超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再加上自己确实有些事情需要捋一下,也就顺着万墨林的话就说道:“先带我去换一身衣服吧,这样前去,确实有点·······失礼。”

  万墨林心中松了一口气,在之前他一直在担忧马超会直接去见杜月笙。虽然到时候杜月笙不会多说什么,但总归心中会有些许的不舒服。

  “那,请马公子随我而来。”随即,万墨林就引导着马超向着浴室走去。

  杜公馆的浴室与其说是浴室,更不如用小型泳池来称呼更合适。马超躺在那温暖的池水中,并将一块毛巾盖在脸上,四肢舒展,惬意无比。

  看起来像是已经舒爽的睡过去的他此刻,在脑海中正在不停地翻阅着系统为他灌输的身份信息记录。

  从记录中得知,杜月笙和马耀祖两人至少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了。按照上面的说法,除了每年年底地时候,马耀祖会通过银行向杜月笙的户头上打入一笔资金之外,平日里也就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一封电报相互慰问一下。

  所以,相应的,杜月笙实际上也是没有见过马超本人的。

  这让马超心中安定不少,所以,在捋清了自己所面对的情况之后,马超也就不再浴池中带着了,迅速的起身从浴池中出来,冲洗之后就换上了万墨林为他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而杜月笙此时静静的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沉思着,手中拿着三两张信纸在自己的看着,而一张黑白的色调的照片,就在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照片中的任务赫然就是马超的样子。

  从杜月笙那里说,他也是很忽然接到了马耀祖的一封信,信中向杜月笙叙述了马超回国参战的前因后果,希望能够提供一些帮助,并附带了一张马超的照片。

  剩下的就是一批已经装船起运的设备,希望经由杜月笙进行转交改马超,也就是五六半的那一套生产线,其余的就是唠家常的一些闲话了。

  而杜月笙在看着马耀祖在信中的那些闲话,也不由自主的响起了师兄弟两人在一起打拼的日子。思绪也就飘忽天外了。

  这时候,万墨林也带着马超走了进来。

  “杜先生,马公子到了。”刚刚推门进来万墨林看着双眼呆滞的杜月笙微微一呆,迅速回过神来的他直接提高声音说一句,借此提醒杜月笙。

  在万墨林的记忆中,杜月笙刚才的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是他第一次见到,以前一向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范。

  “啊,贤侄到了。快来快来,让师伯我好好看看!哈哈。”杜月笙也是反应迅速,借着起身整理衣服掩饰了尴尬,并走过去欢迎道。

  “师伯,您好。”看着向他走来的杜月笙,马超上前两步,轻轻地鞠了一个躬并向杜月笙问好到。

  杜月笙看着鞠躬的马超并没有阻拦,而是在受了这一个礼后才开口道:“贤侄,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呵呵。”

  对于杜月笙这种江湖人士来说,看中的就是这种尊卑礼仪这一套东西,而这也是他能够维系自己势力的核心依仗。虽说武力的威慑必不可少,可对于最中心或者最顶级的那几位来说,在武力值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谁的辈分高谁就说话更硬气。

  毕竟,青帮的十大帮规可是明确规定了不准欺师灭祖;不准藐视前人。再加上乾隆御赐的龙头棍,这威慑力在哪里放着呢。

  杜月笙拉着马超的很是亲密的来到了饭桌前入座后,接着灯光细细打量着马超,并且手中还在削着一个梨。

  沐浴一番后的马超,身上的硝烟已经散去。再换上万墨林为他准备的藏青色长袍后,文质彬彬的模样很是令人喜欢。再加上从军日久而养成的坐姿习惯,更令他在文质彬彬掺杂了英武之气。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来,贤侄,吃个梨子,先垫垫肚子,稍等一下,咱们马上就开饭。”杜月笙笑呵呵的将削完果皮的鸭梨递给了马超。

  马超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作为名义上的长辈给自己削水果,这确实是令他有些脸红。

  万墨林看出了马超的不好意思,走上来解释道:“杜先生很喜欢亲自削水果招待亲近之人的,公子不必介意。”

  杜月笙在听到万墨林的话后,也反应过来。拿过削皮刀,将削好的梨子一劈两半后,自己留下了一半,另一半递给了马超。

  然后,边吃着梨子边解释道:“我当初刚来上海的时候,就是一个卖水果的。时间长了呢,也就练出了这一手削果皮的微末本领。后来啊,也就是靠着这一手削果皮的能力,赚到了第一笔钱。而后,才一点点的发的家,有的势。”

  “虽说到了现在啊,这本事已经用不上了。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削果皮了,没办法,也就在家里有客人的时候过过瘾了。”

  “你就安心的吃梨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