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这时台下终于有人发现徐川乌也上了台,并且站在季瓷旁边,两人看起来很是般配,瞬间八卦之火燃烧起来,举手,主持人看到有人举手,赶紧送上话筒。
举手的女生咽了咽口水,语气紧张而期待:“学姐,您和川乌学长是什么关系,方便透露一下吗?”
季瓷似乎诧异了一下,思考两秒,笑着开口:“严格说来应该是医生和病患、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吧。做社工很多时候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有的时候案主的心理问题我们不够专业都需要咨询专业的心理医生,之前我都是找陈爷爷,噢,我是说陈教授,后来他嫌我去得太频繁,就把徐医生介绍给我,要我换一个人骚扰了。”
说完她还做了一个无奈摊手的动作,台下瞬间笑了起来。一句“陈爷爷”也把还心存疑惑的人的疑虑打消了。
“学长您赞同学姐的话吗?啊,我的意思是,学长您和学姐真的不是情侣吗?”女生两眼放光,一副抓到独家新闻的狗仔状。
“你们学姐说得都对。”徐川乌温和地说,这种暧昧不清的答案让台下一众女孩子都心碎了,认定两人之间一定“有一腿”。
季瓷惊讶地看着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徐川乌,不明白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因此倒是忽略了自己本来还紧绷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下来。
交流会结束已经将近七点,这个时间老师们都已经没有课,几个学长联系了心理学的老师约着一起吃饭。
季瓷来之前在微信上问过专业老师,得知正好是实践月,老师们带着学生出去做调查了,倒是不巧。
学长们知道情况邀请季瓷一起吃晚饭,本来想拒绝,结果看见徐川乌专注地看着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算了,就是一次普通的晚饭。季瓷在心里告诉自己,至于为什么会因为看到徐川乌而无法拒绝,季瓷归因于今天他帮了自己。
路上一位学长突然提到季瓷演讲时拿的“稿子”,觉得对季瓷的演讲内容很感兴趣,希望能借鉴一下。
季瓷不好意思地笑笑,拿出那两张所谓的稿子,众人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两张白纸,不过是季瓷为了活跃气氛和自我暗示做的准备。
就这样一路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与老师们约好的地方,就在学校门口附近,刚好几人的车也都停在这边。
吃饭时几个专业老师对季瓷都赞不绝口,季瓷也是前几天学弟联系邀请她去参加交流会时才知道自己在心理学老师这里很是出名,原因是她曾经写的几篇论文里涉及到的心理学知识以及自己的一些观点,心理学的老师们很感兴趣,经常在课堂上点名表扬,并且嘲讽一下自己专业的孩子们以达到激励的效果。
老师们还热情地关心季瓷的感情状况,得知季瓷单身后更是激动。
季瓷有些招架不来,徐川乌见状,主动给季瓷夹了几次菜,于是老师们和学长们仿佛知道了些什么,整顿饭本该是学生和老师的叙旧,中途参与的季瓷反而和徐川乌一起成了主角。
老师们和学长们的视线在季瓷和徐川乌之间扫来扫去,季瓷头越来越低,徐川乌倒是神情自若。
一顿饭终于结束,老师们和学长们热情不减,主动告辞,个个走之前都嘱咐徐川乌一定要把季瓷安全送回家。
眼见众人都走远了,季瓷转过来面对徐川乌:“徐医生,今天谢谢你。”
“嗯?”徐川乌不解状。
季瓷抬头:“在台上也是,刚刚也是,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算是帮我自己。”徐川乌依然是不变的温润君子状。
“嗯?”这次换季瓷不解。
“没什么。”其实为什么说出刚刚那句话,徐川乌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是脱口而出,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举动也替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吧,徐川乌这样告诉自己。
“走吧,送你回家。”徐川乌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季瓷追上来:“不用了,我坐地铁就好,我家离地铁站蛮近的。”
“可是我刚刚已经答应几位老师和学长会把你平安送回家的。”徐川乌脚步不停,语气温和又不容拒绝。
“没关系的······”
“好了既然已经走到车旁边了,就不要再拒绝了,上车吧。”徐川乌打断了季瓷拒绝的话语,已经拉开了车门。
见状,季瓷笑了一下,终究是没再拒绝:“好吧,那就谢谢徐医生了。”坐上车,系上安全带。
徐川乌轻笑:“今天你说了多少句谢谢了?”关上车门,走到另一边坐到驾驶座,也系上安全带。
车行驶了十来分钟,季瓷突然想到自己没有说地址,但看路线是对的,正有些疑惑,徐川乌似乎料到她的想法,已经开口解释:“陈老师告诉我的。”怎么告诉的,自然是病历。
两人默契地不提,真正沉默到底,一路无话。
一直到季瓷的小区门口,徐川乌把车停下,季瓷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徐医生要进去喝杯茶吗?”
徐川乌注意到她手指紧捏着自己的包,一时不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接受还是拒绝,只好猜着来:“今天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果然在他表达出拒绝的意思的瞬间季瓷松了一口气,徐川乌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猜对了好还是该生气这丫头表现得如此直白好,又听见季瓷说今天的第N遍:“徐医生,谢谢你。”
徐川乌突然来了些恶趣味:“不用谢,明天见。”
果然见已经下车的季瓷一僵,徐川乌难得露出幼稚的得意笑容,在季瓷转身之前及时收回,面上依然是温润如清风的笑容。
季瓷咬牙:“徐医生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说完转身就往小区内走去,徐川乌注意到门口这一段的路灯灯光有些昏暗,便打开车的远光灯为季瓷照路,明显看到季瓷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
其实徐川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照顾她,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仿佛之前做过无数次那样。
直到看不见季瓷的身影,徐川乌才调转车头往自己的心理工作室驶去。
路上电话响起,徐川乌的车和手机的蓝牙连着,直接划开接听键,就听到对面咋咋呼呼的声音:“川乌,你为什么换掉我给你装的招牌?”
徐川乌语气依旧是温和:“你做的设计太花了,看起来不太靠谱。”然后抓住重点,“你在我工作室?”
“对啊对啊,川乌,你要收留我啊,我被我家老爷子赶出来了。”对面那位一听就是欢脱的人。
“不行,不方便。”徐川乌无情拒绝,不等对面开始发疯,语气稍微软了一些,“不过今晚可以。”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就在门口等你,哪都不去。”
“我回国之前托你帮我置办的那套房产,我暂时不住,你明天可以搬过去。”徐川乌又给对面的人一个惊喜。
“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我爱你啊川乌!”
“我突然觉得不想让你住了。”徐川乌一改之前的温和。
“别别别,我错了哥,我马上恢复正常。对了,那套房子在哪来着,时间太久了我都忘了。”
徐川乌静默两秒,吐出几个字:“文庭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