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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四位寨主

舒童顿感无奈,感觉自己又被人嫌弃了,半天云眼中只有那个据说是他大哥转世的霍非,要不是这层关系,怕是都懒得理他这个小书童。

  “霍非他好着呢,现在也在书院……”舒童大致将霍非情况介绍了一遍,半天云听得很是认真,看得出对霍非很是关心。

  进入寨门,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来到一座像是祠堂的建筑物前,竹园张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张炎进去说话。

  舒童站在祠堂前的空地,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门楣,发觉上面没有匾额,又看了看四周,也没看到旗杆,不觉有些奇怪。

  “小先生东张西望在看什么?”竹园张笑呵呵的问道。

  舒童指了指祠堂的门楣:“张大哥,这上面怎么没有匾额啊?”

  竹园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原本是座水神祠,废弃了很久,被我们兄弟当成了议事厅,上面的匾额早没有了。”

  “不是……”舒童挠了挠脑袋,“我的意思是,上面不该挂个‘聚义厅’或‘忠义堂’之类的匾额吗?还有,门前不应该再竖上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么?”

  这下不仅连竹园张,就连矮张和半天云都停下了脚步,一起奇怪的看向舒童。

  “小先生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竹园张笑呵呵问。

  舒童站在祠堂大门前,居高临下俯瞰着山下一切,指着远处一望无边的水面意气奋发道:“张大哥请看,这鄱阳湖烟波浩渺,远不是梁山的八百里水泊所能比拟,当年宋江就在梁山挂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从而威震八方。”

  说到这里,舒童又转身指着祠堂道:“还有,众位英雄在此聚义,要么像晁盖那样挂个‘聚义厅’的匾额,要么就学公明哥哥那样挂个‘忠义堂’,这样才威武霸气,不会坠了山寨的威风。”

  舒童一口气说完,转头看向众人,赫然发觉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舒童摸了摸脑袋,觉得有点心虚,自己好像又得意忘形了,把水浒中的情景给搬了出来。

  “宋江是谁啊?难不成跟咱是同行?”半晌之后,矮东瓜似的矮张才嗡声嗡气的问到。

  居然连大名鼎鼎的宋江都不知道,你们这帮水匪当的不合格啊?舒童四下看了看,发现除了张炎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还有,晁盖又是谁,也是和宋江一伙的?不过他那个‘聚义厅’的名字取得真好。”矮张继续追问,随即看向竹园张道,“大哥,要不咱也挂一个?”

  半天云也来了兴趣,好奇道:“小书童,你跟那个公明哥哥很熟么?是你本家哥哥还是结义兄弟?某家到是觉得这‘忠义堂’三个字取的更好。”

  舒童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在临安时曾不经意提过一次宋江,结果张枢、张炎和欧阳关照似乎都有所了解,怎么到了同行这儿反而就没人知道了?看来果然是一群没什么见识的水洼草寇,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更好忽悠。

  舒童脑海中顿时冒出个念头,可以和这帮水匪说说水浒中的故事,特别要着重宣扬一下宋江的忠君抱国思想,为下一步招募这帮水匪做一个铺垫,当然,前提是招安后的故事不能说,否则要是让这帮人知道招安后梁山好汉的下场,效果怕是要适得其反了。

  正在这时,舒童看到那名接自己来的年轻渔夫正向山上走来,身后还跟着个抱着酒坛子的小喽罗。

  舒童指了指那坛酒,笑着道:“诸位,小弟的烈酒来了,要不咱进去边喝边聊?”

  竹园张看了看那只不大的酒坛子,皱了皱眉道:“就这点酒,还不够咱弟兄漱口的,小先生未免忒小气了吧?”

  舒童嘿嘿一笑,毫不介意道:“嘿嘿,力气小,只能搬动这一小坛,要是张大哥喝的好,下次就多搬几坛来。”

  “好,就依小先生的。”竹园张哈哈一笑,手掌在舒童肩头重重一拍,差点没把舒童拍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竹园张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哟!忘了你是个读书人,下手重了些,小先生莫怪啊。”

  舒童还能说什么?只得苦笑着说“无妨无妨”。

  此时那年轻渔夫已走到了众人身前,竹园张介绍到此人是水寨四当家,大家都称其为李四郎,真实姓名自不会说与外人听的。

  舒童好奇问道:“我说大当家的,你们寨子中到底有几位当家的?”

  竹园张指着几人呵呵一笑,戏谑道:“本寨四位当家全到齐了,怎么样,小先生有没有兴趣成为五当家啊?”

  舒童没想到竹园张会开这种玩笑,正思衬着该如何回答,旁边的半天云却不屑的冷哼道:“哼!就他?我看还不如把霍非掳来当更合适。”

  还是念念不忘霍非的转世身份啊!舒童真想告诉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这世上哪有什么转世之人,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心中执念,看来封建迷信害人不浅啊!

  霍非是书院学子,张炎自是识得,可那是个提不上筷子的纨绔子弟,张炎平时都懒得看他一眼,自家五郎为什么总是提起他,难道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张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半天云,半天云不由一阵心虚,自家这位兄长可是位真正的儒士,向来不信奉鬼神,这事没法和他解释,只得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舒童被半天云噎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忿,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切!才四位寨主,这么寒碜?人家水泊梁山可是有一百单八位好汉,挂的可是‘替天行道’的大旗啊,对了,你们怎么没旗啊?”

  竹园张苦笑道:“小先生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们不过是在鄱阳湖上抢劫……啊不对,是在鄱阳湖上收取一些过路费,小打小闹而已,真要挂起‘替天行道’的大旗,那不就等于竖起反旗,成了对抗朝廷的反贼了么?不行不行,小先生慎言,莫要再提此事了。”

  舒童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都沦落到了打家劫舍的地步,还在乎什么反贼不反贼的,这有区别么?

  不过随即舒童就想通了,伸手拍了拍竹园张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哦!懂了,低调低调,张大哥这是韬光养晦、闷声发大财啊,跟朱元璋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有异曲同工之妙……呃?”

  说到这里,舒童停住话语,伸手捂住了嘴巴,又说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竹园张,李四郎更是激动的嘴唇颤抖:“原来大哥还有如此深远的谋划,是小弟错怪大哥了,小弟在这里向大哥赔罪了。”说罢,弯腰深深施了一礼。

  半天云却是两眼放光:“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说的好有道理啊!大哥果然是深谋远虑、志存高远,小弟佩服。”

  矮张摸了摸后脑勺,嘟囔道:“啥意思啊?没听懂耶。”

  只有竹园张站在原地竭力回忆:我啥时候说过这么有道理的话,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