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这就去抓人!”死里逃生的袁拱像抓到个救命稻草一样,大声领命带人离去。
燕王瞧着四周一众争强茅厕的士兵,脸庞格外狰狞可怖,金忠有些迟疑地指着城头道:“王爷,大敌当前……”
燕王指着空中一枚飞过去的炮弹,惨然一笑:“全都在拉稀,还怎么跟朱久炎打?俺命休矣!”
“王爷不可自弃,咱们还有密云、蓟州、遵化三镇,况且高阳王与丘将军还领兵在外,他们若是行动顺畅,咱们还有机会。”
“永丰商行来到北平多少年了?年头长的让俺都忘记了,俺调查了这么多次,亲自接触了这么多次,本以为是俺夺位的一大助力,不想,却是朱久炎布的一步杀招!!!那时他才多大!?!?他才多大?”燕王悲怆长叹,默然不语。
他现在从心底里感到了颤栗,燕军才是他争霸皇位的资本,如今,他的本钱已被朱久炎掏干,他无法想象,一支拿不起刀枪,骑不上战马的军队如何跟人争锋?别说丘福与朱高煦不一定能顺利开展计划,即便成功地引来了草原人,打退了朱久炎,但没有本钱的自己,还拿什么跟草原人博弈?
草原人是如何对待弱者的,没有人比他朱棣更清楚的了。
与朱久炎继续对抗是输;寄希望于草原人是亡!明白自己处境的燕王是如此的绝望。
啪!砰——!城墙上的一门洪武炮被炮弹击中,被炸了个四分五裂,四散飞射的炮管残骸一路收割着周围燕军的性命。
一名燕军将领从城头摔下,正好摔在燕王的身前,这是刚被燕王升为指挥同知的郑享。他比较倒霉,被最大的一块炮管残骸击中腹部,飞出了城墙。他满脸血污的脸庞看着燕王想说些什么,但五脏六腑的移位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吐出几口黑血后,身体便失去了生命特征。
“郑享!”
轰轰轰轰!
新一轮的炮击袭来,周围保护燕王的一众护卫正面中弹,他们的身体被炸得稀烂,没当场死亡的则抽搐着栽倒在地,惨叫着等待着良医的救援。
可一众良医此刻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
燕王与金忠虽被一众护卫拼死护住,却也被雨点般的流弹打击地一阵翻滚,一阵又一阵的石屑尘土纷飞,将地上的两人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衣”。
“来人!来人!快保护王爷!”金忠趴在地上朝着城头不住呐喊。
燕王趴在城墙角落,一动也不敢动,他脸色比城墙上的颜色还青。
“俺朱棣身经百战,哪还需他人保护,世忠你且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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