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蔡瑁本人为了家族利益不想抵抗,所以极力的主张投降,更因为蔡瑁和曹操是有联络的,或许在宣布投降之前,蔡瑁不仅没有整兵备战,兴许还走了曹操的关系门路,早就有所串联。
那样就很麻烦了!
不过那时候的‘刘琮’自己本身也毫无能力,身边也没有得用之人,自己则是不一样,穿越之后就积极的整兵备战,自身直领的有两万奉天军,忠诚度是不用说的。
江夏那边,刘磐是自己举荐的,且刘磐于军事上和刘表的自保意见本就不一样,甘宁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江夏郡一万五千余人都经过新军整练,也算是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这一万五千人是得用的。
人才方面,倒是不多,但是诸葛亮和李严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
更何况,自己现在提前锁定了荆州之主的位置,可以说,经过刘琮的努力,自己已经比历史上的那位局面已经打开太多了。
所以蔡瑁这边,刘琮为什么要他提领襄阳郡太守,就是要将自己的这位岳父大人的心,提前安下来,其实作为后世人的刘琮,自然也不喜欢这样的翁婿交流方式,说实在话,两人本来还是亲人,一旦掺杂起利益,就会变得不那么纯粹。
但刘琮别无他法,为了未来自己的小命,不能顶也要顶,说到底,自己的另外一个表兄张允,虽然也掌控了一部分水军,但是如果自己这边有能力打一打,不至于像另外一个时空那么被动,刘琮是不会担心张允的。
因为张允并不是荆州的士族,他有领兵的权力,是刘表一手一脚提携起来的,之所以支持刘琮没有支持刘琦,也是看到大势所趋,后面投降的心态,大抵上也是大势。
所以每个人的态度和心理在这种关键时节都是十分的微妙。
“岳父,此处已经没有外人,小婿暂时代替父亲提领荆襄九郡,还要靠岳父大人多多支持,吾需要仰仗之处甚多!”刘琮首先对蔡瑁行了一礼。
只见蔡瑁捋了捋胡须,还了一礼,随即只是问道:“琮儿今天的表现已经可圈可点,先前所交待的事情,想必你之前已经和主公商谈过了,既有一定的改变,亦是没有触动太多。”
说到这里,蔡瑁就停了下来,有的事情刘琮是聪明人,自然是一点就透,蔡瑁的意思很简单,这条线刘琮已经开始靠近,但还没有触及太多,还算稳了一手。
刘琮也是道:“父亲病重,现如今荆襄的事情,还算要以稳为主,岳父大人还请放心就是,一切萧规曹随。”
蔡瑁感慨的道:“仲德当真是长大了,如此,某也就放心了。”
刘琮说道:“其他的事情大家可以商量着来,毕竟荆州能有这般局面,都是诸位大人和父亲携手创建出来的,但是这等基业,琮决不拱手让于他人。”
蔡瑁脸色微微一变:“仲德这是何意?”
刘琮道:“据我所知,曹操已经北征乌桓得胜,班师回朝了,曹操此人素来野心勃勃,现在整个北方,基本已经平定,除西凉马腾韩遂,西凉诸侯众多,地势更为偏僻,虽拥强兵,但是钱粮不多,即便是有一时小胜,也难以持久。”
“当年的董卓,李傕,郭汜何等权势滔天,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是以,接下来曹操必然将目光转向南方,益州难伐,蜀道艰难,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汉中张鲁。”
说到家国天下事,蔡瑁也忍不住正了正身形,刘琮又说得极为严肃,不由得蔡瑁不认真,却见刘琮继续所道:“现如今,曹操下一个目标,必定是荆州或者江东。”
蔡瑁皱了皱眉头:“仲德所言有理,吾洗耳恭听。”
刘琮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对父亲多次提过,首当其冲者必定是荆州,因为父亲病重,荆州人心不稳,恐怕极其容易出现变数。”
“若我是曹操,在这种情况之下攻打江东,恐怕很难取胜,因为孙权执掌江东已经七年有余,且素有谋略,并不是昏庸无能之辈,江东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实力不弱。”
“且曹操若先攻打孙权,只能从九江郡南下,那里是两淮之地,有淮水作为屏障,渡过淮水之后还有长江天堑,总而言之,想要一战而竟全功,很难,一旦战事僵持在东南,那么我们荆州就有了足够的时间进行稳定内部,整兵备战,届时曹操面对的就将是两方强敌。”
“是以,曹操若打,必打荆州,所以今天交岳父大人留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琮,希望岳父大人整顿兵事,以待将来大变。”
刘琮分析得十分有理,蔡瑁也找不出足够的理由出来反驳,刘琮一下子就将蔡瑁的话头堵死了,摆在蔡瑁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打还是不打。
果不其然,蔡瑁的变得犹豫不定了起来,士族阶级虽然说垄断的几乎所有为官的途经,但是并不是说他们没有能力,相反,我们古代,士族群体对于人才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为什么在上千年的君王治理下,想摆脱,却又没能够摆脱士族的控制?
就是因为这些士族对于朝廷来说,发挥额作用很大,也为朝廷输送了很多很多治国安邦的人才,察举制从汉朝到魏晋南北朝,是没有一个制度能够取代它的。
虽然曹丕后来推行了九品中正制,但是要知道,虽然对选拔官员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最后九品中正制依旧是沦为了察举制的延续和替代品。
只有隋炀帝,推出的科举制度,开始打破这种垄断,但是隋炀帝也死得硬邦邦的,有隋一朝,其实是很富裕了,对外也很强势,不管是军事还是民力,都达到了顶峰,但是为什么最后被推翻了呢?
后世不少的演义小说,民间的说法将其责任推给杨广无道,其实不然,直到唐朝都还吃了隋朝的五六十年的粮食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