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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红尘惹寂寥

第一世,她是丞相府丫鬟皎月,被一个叫莫景岑的嗜血王爷景王给弄死了。 第二世重生,她依然是丞相府的丫鬟,本想反击,结果又被景王给弄死了。 第三世重生,她成了神医圣手的徒弟聂娇兮,医术无敌,神药在手,四面八方横着走。 某天遇见出家为僧的景王,自打那以后她就在想怎么弄死他。 一日,聂娇兮问师姐。 “师姐,我想整死一个人,可我不怎么知道弄?” “你说我是毒死他,掐死他,捅死他,勒死他,还是烧死他?” “……”师姐,我看你不是不知道怎么整死人家,你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整死人家。 “随便弄呗,只要整死就行了。” 于是,聂娇兮开始了漫漫复仇之路。 下毒成功不成,就勾引他的下属;再不行,就勾搭他的对手;实在不行,就傍个有权有势的。 屡战屡败之后,莫景岑忍不住了。 “试了那么多都没用,就没想过用美人计吗?” “管用吗?” 莫景岑笑了,“管用。” 于是聂娇兮开窍了,利用美人计将人绑在床上,阴险地拿着刀在人家的身上比划。 “说吧,你想怎么死?” 莫景岑邪魅一笑,“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后来她成了王妃,才知道,当年忠心耿耿的丞相不过是谋朝篡位的奸臣! 人美心善的丞相府小姐不过是朵白莲花!可怜她前两世因他们而死。 夫君,等着,看我不整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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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Chs

第九章 你家头上才长犄角!

盛夏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映照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斑点,庭院内的老槐树迎和着浅浅的风沙沙作响,角落蝉鸣声绕,花草混着泥土的味道充斥整个药堂。

  娇兮深吸一口气,嘴角弯起,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眉眼弯弯,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药材都被她晒完了呢。

  摘下绑着袖管的绳子,打量了身上的衣服,粉嫩嫩的衣衫早就挂了彩。

  揪起一角闻了闻,脸上挂满了嫌弃“臭”

  聂娇兮准备回去洗个澡,换个衣裳。

  经过聂明烟的房门时,她兀的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气得双手叉腰,皱着小眉头,不满地腮帮子鼓起,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房门。

  “还不起!”药材都被晒完了。

  又看了眼头顶的大太阳,“懒死!”

  聂娇兮呼出一口气,转头就回了自己房间,好似刚才和房门怄气的丫头不是她一样。

  再出来时,聂娇兮已换上了一套浅蓝色齐胸印花襦裙,搭配浅粉色芙蓉短衣,头发盘了个简单双丫髻,扎着粉色的发带,模样娇俏可爱,水灵动人。

  此时聂娇兮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术,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嗯,能足足抄三天呢,还不睡觉的那种。

  小姑娘喜笑颜开地拿着书去找了师傅,此时聂怀刚从莫白莫言的房中出来。

  “师傅。”

  “哎呦,小娇穿得真好看,是特意穿来给师傅看的吗?”

  聂怀喜爱的摸了摸娇兮的头,这孩子长得越发招人喜欢了。

  聂娇兮躲开聂怀的手,然后指了指院中的药材,又指了指聂明烟的屋子。

  “师姐还没起。”

  赤裸裸地告黑状,聂娇兮做的无比顺手。

  聂怀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当初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

  娇兮晃了晃聂怀的手,随后一本厚厚地书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玉不琢,不成器。”

  聂怀好笑地看着娇兮,和着这孩子告黑状连惩罚都想好了。

  就这书的厚度,怕是抄个三天三夜都抄不完。

  “娇兮说的对,你师姐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了。”

  堂堂神医的徒弟竟是半吊子,连那些赤脚大夫都比不上,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是该好好敲打敲打。

  “你等着,等她起来看师傅怎么收拾她!”

  “我让她把一本书都抄完,不抄完不准睡觉!我让她睡得跟死猪似的。”

  “嗯!”

  娇兮一听,狠狠地向地上跺了一脚,好像在说:这么干就对了,师傅威武!

  房中聂明烟打了一个喷嚏,用手戳了戳发痒的鼻子,转身又睡了过去。

  躺着都能中枪,说的就是她本人没错了。

  聂远走了远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小娇啊,你稍后给虚无禅师送点吃的,清淡点,从昨晚到现在他应该还没吃过东西。”

  人家可是堂堂王爷,在庆都最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不起,得好好招待才行。

  “别饿死了人家。”

  娇兮皱着小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手握拳敲在另一个手上。

  “哦,秃子!”

  恍然大悟,她早上送药的那个秃子。

  “什么秃子,那是和尚!”

  聂怀怜爱地又摸了摸娇兮的头,这孩子真是的傻得可怜。

  也不对,傻子会高黑状吗?

  “眼睛能治好吗?”

  娇兮觉得那个秃子长得挺好看的,要是眼睛瞎了,着实有点可惜。

  “能,你师父我可是神医,想当年我在庆都的时候,多少达官贵人……”

  “不听。”

  眼看着聂怀又要滔滔不绝地讲起当年的光辉事迹,聂娇兮很不合适宜的走开,并且理由都不想找。

  就两字,不听。

  不爱听,不想听。

  聂怀还想挣扎一下。

  “我还有别的,回来!师傅给你说点别的!”

  娇兮理都没理,头都没回一个,声音倒是有。

  “聒噪!”

  虚云站在房间,本欲开房门的手突然就僵在了那里。

  刚刚听到了什么,秃子?小丫头貌似对他印象倒是深刻。

  无奈笑了笑,虚云又摸回了房间。

  想起早上无意间抓到的揪揪,几不可查的挑了下眉,嘴上挂起了一丝凉薄的笑。

  犄角,不知道她能不能喜欢?

  晌午时分,娇兮端着一碗清粥,配上一小碟腌制的咸菜,来到虚云的房间。

  师傅特意嘱咐,他这种人不能吃荤。

  虚云听到开门的动静,放下手中佛珠,抬眼看着门口的方向。

  小丫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一会儿,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个小碗。

  “白粥。”

  拽着他另只手摸到碟面,“咸菜。”

  然后,将筷子递在他手里,“吃吧。”

  言简意赅,绝无废话。

  少女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酥酥麻麻,让他一阵恍惚,那感觉竟与她那么相似。

  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那么巧,世界向来对她和他都是残酷的。

  虚云喝着手里粥,伸手要夹一道咸菜,筷子在空中晃了晃,寻不到目标。

  娇兮看见,将筷子放在了碟子里。

  “多谢。”

  娇兮不明所以的歪着头,“没瞎习惯吗?”

  村子里的瞎子大伯,做什么都是从善如流,吃饭,喝茶都是,他说那是瞎习惯了。

  “咳咳!咳咳!”

  虚云擦了擦嘴角,无声地扶了下额头,小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刚瞎,没太习惯。”

  “哦,那你多瞎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娇兮点点头表示理解,这种事急不得。

  “……”虚云,他不想习惯,他想好。

  他想好起来看看眼前的丫头到底是何模样!竟然三番五次如此对他!

  虚云似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做,他慢条斯理的放下碗筷,整理好弄乱的下摆。

  “今早,你头上的犄角被我摸乱了,如今可是梳好了?”

  “……”娇兮眨了眨眼睛,谁?谁头上有犄角?

  虚云好整以暇地端坐着榻上,深沉如墨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他不急的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等待小丫头的反应。

  娇兮踌躇了片刻,决定问个清楚,“谁?”

  虚云忽地一笑,风雪笑容,竟有一丝的小得意在其中,“你。”

  “犄!角!”

  娇兮霍地站起,气哄哄地看着虚云。

  她听出来了,这人在嘲笑她。

  脑子搜刮着平时聂明烟说的话,终于找了一句,她活学活用。

  “死秃子!你全家头上都是犄角!”

  娇兮气得转身离开,以后不给他送饭吃!

  聂怀打了个激灵,本想进屋看看虚云的病情,现下吓得麻溜躲在墙角。

  她这徒弟怎么还骂人了?平时多乖的一个娃儿。

  重重的摔门声传来,虚云低垂着眉,让人看不清情绪。

  明目张胆地报复,不是君子所为。

  晚上多念几遍经,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