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夏要开小茶馆?我这个小饭馆也是阎王特批的,还因此改动了阴间的一些规矩,她的茶馆没有阎王的允许是不可能开张的。
见到我有些怀疑,孟婆婆接着说道:“那天鬼差甲来奈何桥找我,让我按手印,说是支持符夏开茶馆的文书,等到符夏茶馆真的开张了,他们就把文书交给阎王,阎王宅心仁厚,也不会怪罪他们,到时候这阴间又多了一个休闲之处。”
“然后呢?”阎王和黑白无常这两日不在地府,他们恐怕就要趁着这个时机把茶馆开起来。
“我把文书撕了,扔下了桥。”
婆婆还是这么霸气。
“有困难找婆婆,婆婆先去了,奈何桥那边不能没有人。”
“好,谢谢婆婆。”
“谢什么,傻丫头。”孟婆婆朝我挥挥手,快速向奈何桥走去。
送走婆婆,我突然发现苍北和符夏已经小半天没见到人影,肯定去找鬼差按手印去了,苍北这么热心开茶楼,那就把他打包送给符夏,省的一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暂时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还有些不太习惯。
辰时,鬼差甲突然来了小饭馆,他手里拿着文书,身后还跟着几位小弟。
“夙白妹妹,三份油炸彼岸花,四两小酒。”
“好,稍等。”
等我把食物放下准备离开时,鬼差甲叫住了我,他支支吾吾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
“叫我按手印?”
没想到我这么直接,鬼差甲更不好意思了,“对。”
“拿来我看看。”
接过文书,符夏果然要开小茶馆,是在我的小饭馆对面,要铲除一大片彼岸花。
想开茶馆可以,但要毁了我的彼岸花是万万不能的。
“夙白妹妹,你这小饭馆固然好,但千余年来,也……”鬼差甲有些不好意思,“也腻了。符夏妹妹人也不错,开个茶馆也让我们有个好去处。”
“不能毁了彼岸花,其他随意。”
“他们已经开始动工了,夙白妹妹你快去看一眼吧。”鬼差小弟赶忙插嘴,被鬼差甲狠狠瞪了一眼。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自从我开了小饭馆以来,那彼岸花海我每天都在照顾,这一下可毁了我的心血。
见我要跑出去,鬼差甲急忙拦住我,被其他鬼差小弟扯住四肢,卸成了几块。
“夙白妹妹,快去吧,我们替你拦着。”
“嗯!”我感激的点点头,刚出门就被河对岸的一幕惊呆了。
大片彼岸花躺的七零八落,露出了褐色的泥土,凌乱不堪。
符夏拿着一张图纸比比划划,她的身边没有苍北。
符夏看到了我,开心的打了个招呼。
“夙白妹妹。”
我不动声色,踩着河里众鬼为我搭好的路,过了河。
“快来看看我为小茶馆设计的图纸。”符夏一把搂住我,展开了图纸。
图纸上的小茶楼和我的小饭馆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别。旁边写着几条规矩:单次付茶钱,双次讲故事,卯时为忘川河中的鬼怪提供糕点,糕点都是我的菜单上的名字。
真膈应,第一次体会到了狗皮膏药的感觉,我宁愿听苍北唠叨也不愿意有人模仿我。
“怎么样,夙白妹妹?”
“卯字写错了。”
符夏脸上笑容凝固,随即笑的更加灿烂,“等我这茶馆开张时,夙白妹妹一定要来啊。”
“肯定来,只是你不能建在这里,还有……”我揪住符夏的衣领,“你要为我这大片彼岸花道歉。”
“道什么歉,一群没有生命的东西罢了。”符夏挣扎着要挣脱我的控制。
“东西?”我一巴掌扇了下去,符夏白皙的脸庞顿时多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一巴掌就算清了,其余的就用你这段时间为我做苦力抵了。”
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扔进了忘川河,瞬间被忘川河中的鬼怪撕碎。
“你!”符夏生气至极,双手抬至胸前,幻化出一团蓝色光芒向我袭来。
我不能躲闪,否则忘川河中的鬼怪会受到伤害,正当我要承受力道之时,一团白色花瓣抵挡了下来,是苍北。
他看上去没有那么娇弱,眉宇间多了一分硬朗,可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吓死我了,夙白妹妹,你没事吧,哪儿来的蓝球球?”
“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一趟人间。”
话音未落,符夏先诉起苦来,她指着红红的脸蛋,泪眼婆娑。
“苍北哥哥,夙白打我,你看我的脸。”
“啧,真红。”
“她泼妇,她打我!”
“夙白妹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她打你肯定有她的理由。还有,不准说她泼妇,你现在更像泼妇。”
“你!”符夏气的手发抖。
“我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忘了咱们天天一起聊天的时候了吗?”
苍北撇了一眼,“我们很熟?”
“走,夙白妹妹,咱们回家,手指头痛不痛?”
我和苍北刚转身,背后一道冷风袭来,苍北护我不及,我和他的肩膀生生挨了一鞭子。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九重天上的神女!”
“神女又如何,死后还不是要来地府报道。”我把苍北拉在身后,只要符夏再敢袭击,我就不客气了。
“我只是来地府玩玩罢了,阎王见了我都要给我三分面子,你今天完蛋了,我定要让阎王好好惩罚你。”
“惩罚谁?”黑无常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站在符夏面前,白无常则将我和苍北护在身后。
符夏一时不知所措,“没什么,你让开!”
黑无常胖胖的身体此时特别伟岸,他眼睛微眯,用镣铐锁住了符夏。
“你干什么?你们地府就这么不讲理吗?我可是九重天的神女!”
“神女?”白无常冷笑一声,也用镣铐锁住了符夏,到阎王面前说吧,看看你有几分薄面,能让阎王给你面子。
符夏彻底慌张,挣扎着要逃跑,可她根本抵不过黑白无常。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阎罗殿。阎王坐在台上,悠闲地磕着瓜子,看到我们,熟练的吐出了一个瓜子壳,“来啦?”
我翻了个白眼,坐在了木椅上,招呼苍北坐在我身边,而符夏被扔在了地下。
“符夏,原名殷青,菏泽人,数百年来为了维持美貌,不断夺取年轻漂亮的女子的容颜,杀人无数,要下地狱。”
阎王说完,“呲溜”了一口茶,“啊!好喝!”
“饶命啊。”符夏泪流满面,妄图用身体勾引阎王。
“艾玛,辣眼睛,快给我端盆水。”阎王揉着眼睛,当真留下了泪水,不知是不是瓜子上的盐疙瘩进了眼睛。
“拉下去吧。”阎王洗好眼睛,挥一挥衣袖,立马上来四个鬼差,拉着符夏就要走。
“凭什么?夙白在这里生活的这么安逸,这么多人喜欢她,而我只能每天躲躲藏藏?我要替代她!我真后悔那鞭子下手太轻。”
“鞭子?你打夙白妹妹了?”
阎王停下了嗑瓜子的手,严肃的看着符夏。
“没有,没有。”
“嘶,疼。”我发出了声,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疼。
“夙白妹妹,她真的打你了?”黑白无常跑下来,关心的问着。
“嗯,苍北为了保护我也受伤了。”我委屈的低下头,捂着自己的伤口。
“夙白妹妹是我们地府的团宠,整个地府都舍不得说夙白妹妹半句不是,你居然打她?”
黑白无常十分气愤,晃着镣铐靠近符夏。
“我不是故意的。”符夏害怕的后退,被鬼差按在了原地。
“夙白妹妹,你先回去养伤,符夏罪行累累,我们要重新对她审判。”阎王拍拍身上的瓜子碎屑,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