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索拉德的思绪都会飘向贝琳达。
即使他们相隔万里,索拉德也会想起贝琳达头发柔润的光华。在花园里时,贝琳达坐在藤椅上,一只脚上下起落的模样,凉鞋会吊在她的脚后跟儿上,啪的一声,将一支燃烧的细烟生生踏灭。
而索拉德会想起她身后的曲线与胸前的凸起。他渴望她来到他的身边,让她的气味席卷他的鼻尖,感受两双手互相抚摸在一起时久别的心脏的抖颤。
但是当贝琳达发现自己有身孕后,烟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也正如她这十年来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一样,再也没有过音讯在两人的耳边传递。
索拉德握着这个信盒,想起当初贝琳达刚生产不久,就被桑德·希尔大军压境的场景。那时,当贝琳达驾驭着风飘龙当作诱饵离去的时刻,他们哭泣着,无力着,说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再相见。
流浪的生涯一下子就持续了七年,不久的将来竟是如此的遥远。直到他带着西比奈来到新大陆,才让西比奈有了个安稳生活的地方。
贝琳达会不会已经忘了他?不能否认,时间会抹尽一切,更何况是他这个做出了承诺却十年也无法兑现的男人。
如果他还在寻找的路上,那他绝不会怀疑自己或对方的忠心。但他已经接近了终点,此时许多先前被压制住的忐忑就全部蹿了出来。
索拉德必须要承认,他有些害怕了。
他的手攥着信盒,眼睛看着信盒上的纹路,把每一片细微的刻痕都阅览了过去,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指挥身体。
“你在想什么?”奥布斯沃德说。月亮是很明亮的,索拉德脸上那纠结与害怕的神情一览无余的被奥布斯沃德瞧了个明白。
这种神情,奥布斯沃德第一次见,在他印象里,索拉德是一个生活精致的猛汉,任何跟“畏首畏尾”有关的词汇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但现在,这种词汇所描述的结果,在索拉德的眼睛、嘴唇、脸颊上是体现得如此深刻。
“你在害怕?”奥布斯沃德惊讶地说道,“你居然在害怕?”突然,奥布斯沃德笑了起来,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捂着肚子嗤笑着,“老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连跟妻子通信的勇气都没有。”
索拉德知道奥布斯沃德总是喜欢用损人的口吻来帮助别人。但是这种口吻,并不讨人喜欢。即使它确确实实地瓦解了他此时心中踌躇的情绪。
两人相视一笑,索拉德问他:“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这个问题,再一次被提溜到了台前。
“我说了。我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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