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三年的时候,我在英国生活过一段时间,也许是达勒姆,也许是牛津,抱歉,我实在是记不太清楚了,在此之前,我也许是一个英国的本地人,也许是一个从北欧来到这里讨生活的吟游诗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是一个被拐卖到约克郡的吉卜赛女人,被卖到贵族的家里当女佣,后来还生了一个除了肤色,哪里都像是公主的女儿。
这些故事都是无足轻重的,因为从那年开始,路过幸福之家的我们都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不管我人生的前半段是什么,它原本或悲伤或喜悦的结尾都被他给改写了,就像是把剧本的后半截撕掉,胡乱地粘在了一段光怪陆离的故事前面。
幸福之家?呵呵。
对,你说的没错,那个人就是塞克斯博士。
我知道你们霍格沃兹的学生上学都是坐火车,这段旅程在我们吉卜赛人的眼中有着很重要的象征意义,这种仪式可以说是一扇门,一扇从你原本平凡宁静的生活走向离奇怪诞的门,你们的门要温柔许多,猫头鹰送来的入学通知书,校董会补贴的生活费学杂费,你们还会拥有自己的魔杖,但对于在那个时间段路过那座牧场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扇狰狞险恶的地狱之门,可悲的是,门把手甚至都不是我们自己打开的,在我们路过那里,笑嘻嘻地观察这扇与众不同的大门时,来自命运的恶意之手在我的背后用力地搡了一把,那个人拽着我的胳膊,把我用力地往回拉。
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那些只有老一辈人才会阅读的神话故事其实是古代人们对生活的记录,那时候我在教会的学校里读书,生活在英国的你可能不知道,在挪威,人们信奉的天主教相比新教要保守、极端很多,那些记载北欧神话故事的书籍也是不折不扣的禁书,可小时候的我没什么书看,恰好我的祖母年轻的时候跟着我的祖父见过一些世面,每次到礼拜日放假的时候,我都会到祖母那里听她将神话故事。
什么?挪威?是的,我来自挪威,你对那儿感兴趣吗?夏天去看看也是不错的,运气好还能看到极昼和极光。
她告诉我外面有很大的世界,不会一到冬天就看不到太阳,不会整天担心被头顶松针上覆的雪砸伤,我后来学业稀松,所以我根据年轻时候看到的一个吟游诗人,向我的父亲编造了我的梦想,在参加过祖母的葬礼后逃出了北回归线以北,当然,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接过父亲的油锯,去当一个啥也没见过的伐木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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