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这雨便知,阿蚕可能要生病了,毕竟阿蚕身娇体弱,在这一路上也没少吃苦头。
阿玉跑到桌前,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出去找阿蚕,却被十三拦住了。
“你就呆在院子里,别跑出去。”十三严肃地说。
阿玉才不会听他的,她只听阿蚕的。
十三觉得头疼,他一把抓住阿玉,不管她的挣扎,干脆利落地把她绑了起来,道,“这雨下得这样大,若是你出去定然是个落汤鸡,到时又要增加一个病人,还请阿玉姑娘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毕竟等会儿阿蚕姑娘还需要你照顾。”
顿了顿,又道,“若十三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说完,不管身后被绑着的阿玉的怒瞪与挣扎,便直接破窗而出。
阿蚕认错了人,便不好再跟着他,于是她一路浑浑噩噩地走着,她心里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陈婆他们。
没想到,晃悠得天都开始昏暗了,便开始打雷下雨,那雨比依萍找他爸要钱那天晚上的雨的还大,比起这个,还更像的是曹禺著的《雷雨》话剧里那个疯魔的夜晚的雨。
大街上的人收摊的收摊,跑路的跑路,显然大家对这场雨都措手不及。
雨点打在阿蚕的身上,竟然有种被小石子打的痛感,她冒着大雨疯狂地跑回去,若是她继续淋雨,铁定会感冒。
还好她认得会那院子的路,艰难地朝着那院子前进。
拐着巷子,总算回来了。
阿蚕现在浑身都湿透了,她拿过仆人给她送来的干燥的衣服,她顺便请那人帮她准备洗澡水。
一进卧室,便见阿玉被绳子绑着捆在床头,她手里正拿着小刀片在一点一点地刮绳子。
阿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抬头见是阿蚕,便激动地嘴里发出唔唔声,脸上就差没有写上“快来给我松绑等我自由了一定要碎尸万段绑了我的人”。
“是十三绑的?”阿蚕边给她松绑边问道。
阿玉点头。
“他去找我了?”
阿玉又点头。
阿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十三绑得死紧的绳子解开了。
“好了!!”阿蚕说完这句话,便重重的发了个喷嚏。
这时有眼色的丫鬟们已经把浴桶搬了进来,“阿蚕小姐,奴婢已经把水准备好了。”
“好,谢谢你们。”
“阿蚕小姐不用谢,这是奴婢份内的事。”丫鬟们异口同声道。
阿蚕尴尬地点头,虽然她来了这么久,毕竟只是在乡下生活,对这里的尊卑观念还是有待加强。
阿蚕正想脱衣服,看见阿玉准备帮她洗澡的样子,阿蚕扶额,她还是喜欢洗澡的时候一个人,“阿玉,你快出去,我一个人洗就可以了!”
说着她把阿玉推出去了,她见阿玉不情愿,便道,“你去厨房给我做点好吃的好不好?我最喜欢阿玉做的糕点了!”
阿玉这才点头离去。
随后她又吩咐周围的丫鬟们,“你们也不用站在这里了,也不用守在外面。”
丫鬟们不敢反抗,默默的有序地退出门。
见人都走光了,阿蚕松了口气,开始脱衣服。
衣服一层层落在地板上,修长白嫩地腿跨进浴桶里。
浴桶里的水暖和得不像话,把她冻的哆哆嗦嗦的身子给暖着,简直不要太舒服。
那些丫鬟还给她撒了花瓣,很新鲜的玫瑰花瓣那种,整个浴桶就散发出一种像现代加了高级香精的甜甜的味道,把坐在浴桶里的阿蚕熏得昏昏欲睡。
她洗这个澡洗的超级久,但是还是很享受,洗着洗着,真的睡了过去。
这时,一阵力把卧房门给推开,刚刚回来的裘裕筳本是打算唤阿蚕,却不曾想卧房里没人,他转向屏风处,随即眸色暗沉。
浴桶中的少女面若桃花,双目紧闭,纤长的乌睫在眼睑下方留下一片阴影,往下便是细腻的一掐就青紫的天鹅颈,还有精致的锁骨,圆润光滑的香肩。
冰肌玉骨,浑然天成。
他缓缓走近,戴着翡冷翠扳指的右手鬼使神差地放在阿蚕的脖子上,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抚摸,这样的触感是在太好,让人沉迷,同时又显得格外的脆弱。
只要轻轻一用力,这个扰乱他心神的少女便会香消玉损,并且,再也没有能威胁他的人了。
他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地疯狂,那宛若羊脂玉的脖子在邀请他,仿佛在说,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你便解脱了。
裘裕筳的手慢慢地收紧。
这时,阿蚕在睡梦中似乎睡得不安宁,她小小的这么挣扎了下。
裘裕筳猛地清醒,快速地收回手。
他见阿蚕就这样睡在浴桶里,皱了皱眉,便提步离开了。
没过多久,丫鬟们便进来,把阿蚕叫醒了。
这些丫鬟,不经主子允许是不会进来的。
丫鬟们伺候阿蚕穿衣服,阿蚕还是混混沌沌地,便任由丫鬟们动作。
阿玉端着暖胃的小粥进来,比了手势挥退众人,样子极为熟练。
众人与阿玉相处也倒熟悉,明白她的意思,也便顺势退出去。
阿玉扶着阿蚕坐下,端起粥,舀了一勺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笑容满面地凑近阿蚕,显然是让阿蚕张开嘴巴吃。
阿蚕便乖乖的张开嘴吃东西,嘴巴一动一动地,脸颊鼓鼓地像只小仓鼠,“好吃。”
她压根没有一个做姐姐的自觉,两人的相处模式简直阿玉才是姐姐。
喂完了粥,阿玉便扶着阿蚕去床上,阿蚕一抹到床就觉得自己超级累,好困好想睡觉。
阿玉给她捏了捏被角,抬头时,阿蚕的呼吸已经均匀了。
阿玉看着阿蚕的睡颜,抿唇笑了笑,便走出了房间。
天色已经全黑了,整个院子里的人除了守夜的早就歇息去了。
这时,阿蚕的房间门又打开了,悄无声息地,裘裕筳关上门,走近阿蚕的床。
睡着的阿蚕如此安静,她的眉目生的秾丽,他把她抱在怀里,就这样观察着她,她温软柔顺的趴在怀里,那样娇贵的样子,好像稍微用力一点就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