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当圈养私兵的消息传到楚子季面前，楚子季正在李木染的寝殿里，看到消息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李木染让身边的女官退下，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到楚子季的身边坐下，看到了那则消息。她柔声安慰：“皇上息怒，臣妾倒觉得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事？”楚子季怒道：“这圈养私兵的人无疑是要起兵造反，这还是好事？！”
李木染倒没有被李木染愤怒的样子吓到，依旧不卑不亢地说：“是好事。现在发现这件事总比之后被他们打得措手不及好。”
楚子季眼神仍然阴沉，不过却示意李木染继续说下去。
李木染：“圈养私兵，无非是想价格他们当做一枚暗棋，出其不意。而现在我们却提前得知了这支军队的存在，一下子将我们由明处转到了暗处。”
“就像沐相在信中所说，去邺城借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楚子季脸上的表情慢慢温和起来，他拍拍李木染的手，说：“刚刚是朕失态了。”
“臣妾知道皇上最近压力大，只恨不能替皇上解忧。”李木染语气诚恳，看着楚子季的眼睛里满是柔情和自责。
楚子季搂住李木染，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掩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
“小染，这些年辛苦你了。”
李木染神情柔软，说：“不辛苦，都是臣妾自愿的，臣妾甘之如饴。”
“朕，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你。”
两人依偎着，这一幕看上去格外温馨。
“宏儿最近的课业怎么样？”楚子季问道。
李木染眼神一动，贴近楚子季的手悄无声息地收了回来。
她顺从地说：“太傅说，宏儿最近听话了许多，课业完成得不错。”
楚子季：“那便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最后楚子季还是因为政务繁重离开了李木染的寝殿。
楚子季走后，李木染静静地坐着发了会儿呆，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几分怮忧。
直到她的儿子宏儿来到她面前。
宏儿如今也才八岁，性子有些顽皮，但从小被封为太子，严厉教导，该有的礼数丝毫不差。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对李木染说：“宏儿拜见母后。”
李木染眼神柔和下来，与刚才楚子季在场时的表情一比，显得楚子季在时的表情有些勉强。
“宏儿，过来。”
李木染将宏儿招过来，看了看他，温柔地说：“宏儿最近压力大不大，太傅对你的课业监督的怎么样？”
宏儿想了一下，如实说：“其实宏儿觉得现在比以前轻松些。”
李木染疑惑道：“为何？”
宏儿：“其实太傅还是挺严厉的，课业也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父皇对宏儿的检查比以前少了很多。三弟就比较惨了，父皇现在对三弟特别严厉。”
李木染动作一顿：“宏儿，你是说，你父皇现在对三弟特别严厉。”
宏儿点头，说：“对啊。这几日父皇在检查我们的功课时，经常检查三弟的，还因为三弟课业不认真骂了他好几遍。父皇说，我们其他皇子的课业都不错，就三弟差了些，所以要好好教导三弟。”
“有一次，父皇还特意和我说，说我平日太辛苦了，要学会放松放松。”看到母后的脸色因为他的话沉了下来，宏儿以为李木染在生气他不注重课业，赶紧说：“不过，母后你放心，我没有松懈课业。”
李木染知道自己吓到宏儿了，赶紧调节表情对宏儿笑着说：“宏儿放心，母后不是生气这个。”
宏儿松了口气。
“那母后您在生气什么啊？”
李木染摸摸宏儿的头，轻声说：“宏儿长大了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李木染就对身后的嬷嬷说：“嬷嬷，带宏儿下去休息吧。”
“是，娘娘。”
宏儿向李木染行了个礼，然后和嬷嬷一起下去了。
看着宏儿听话的身影，李木染眸色暗了下来。
作为未来的皇帝，自然是要严厉教导，而未来只是一个王爷的话，就可以纵容他玩闹。楚子季这是要做“大事”的预兆。
想起初见时的那个翩翩少年，李木染泪水沿着脸庞流下，落成阵阵苦意。那个对她说着誓言的男子终究被留在了时光里。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却弥漫着冷意。
莫雨曦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沐逸辰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莫雨曦转过身，皱起眉头：“你的伤还没好，跑出来乱折腾什么？”
沐逸辰倚着栏杆，说：“就允许你有赏月的兴致，不允许我欣赏美人的爱好吗？”
“京城那么多的妙龄美人你不欣赏，在这儿调戏一个上了年龄的女子，你真是爱好特别啊。”莫雨曦难得有兴趣和他贫嘴。
沐逸辰摇头说：“非也非也，美人天香国色，年龄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再者，在下的年龄正好可以和美人相配，面貌也算上等，和美人正好天生一对。”
莫雨曦听闻一笑，走了过来，说：“看来伤口的确好得差不多了，还有闲情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莫雨曦抬眼瞧了他一眼，然后轻轻一掌拍到沐逸辰胸前的伤口那儿，沐逸辰立即倒吸一口气。
“诺诺，你干嘛呀？”沐逸辰捂着自己的伤口，委屈道。
莫雨曦拍了拍手，说：“伤口还这么严重，出来乱晃悠什么，进去躺着。”
沐逸辰确是不愿：“我躺了一天了，想出来透透气。”
“伤口开裂了我可不管。”很显然，这话是妥协了。
沐逸辰笑了，悠哉地看向那月亮，感叹道：“好久都没有这样看过月亮了。正好，今日十五，月亮正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日若不下雨，月亮应该更圆。明日你可以再看。”
沐逸辰转过头看向莫雨曦，突然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自从我醒来后，你对我的态度似乎转变了。”
莫雨曦一愣，随后立即反驳：“是你的错觉。”
不等沐逸辰再说话，莫雨曦转身就走。
“天色太晚了，我进去睡了。”
听到身后沐逸辰的笑声，莫雨曦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飞快逃离这里。
沐逸辰看着她落荒而逃，眼里满是笃定。
谭夫人在房间里听到两人的动静，抚着一张手绢，脸上满是痛苦和思念。
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