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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十八点

第二天六点,一声嘹亮的鸡鸣声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学校的门卫大爷是个老光棍,不用养孩子了,就养了几只鸡,圈在了宿舍楼后边那块空地,每天打鸣当个闹钟什么的,还是挺有用的。

  六点半,所有人都洗漱完毕来到了食堂,除了那两位千年睡神。

  从这方面看,王鸣有一点说的挺对的,谢浪和林明朗在某一方面还真的挺像的。

  比如:不拿老师的话当回事。

  比如:一睡着就跟闭关一样,谁都搞不醒。

  不过,林明朗这次早早的就醒了,被吓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在床上愣了会后,起床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笑不得。

  林明朗猜到了自己会做梦,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比鬼片更要命。

  在梦里她结婚了,不是作为新娘,而是作为新郎。

  这点还不够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新娘是谁。

  穿着大红秀禾服的谢浪,想象一下,可怕吗?

  虽然这是梦,但是林明朗清晰的记得,她掀开大红盖头后,谢大佬那张姹紫嫣红的脸和那双能嗖嗖嗖发冷箭的眼睛。

  看到那张脸后,她故作镇静的把盖头又盖了回去。

  谁知道下一秒,谢浪自己把盖头一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几秒,然后冷嗤一声:“可以,胆子不小。”

  ……

  胆子不小的林明朗立刻就被吓醒了,这个梦简直太惊悚了。

  ——

  林明朗洗漱完后,已经七点半了,她出了卫生间后把桌子上的卷子折叠起来,然后从床上拿起外套,准备去教室。

  但是她走了两步后,突然回头看了眼,学习桌另一边的椅子没有被推回去,凳子腿上还有一道浅浅的鞋印。

  她记得昨晚谢浪跟她一起写卷子了,所以他什么时候走的?

  少女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眉眼下垂又扫了一眼床,片刻后,她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

  林明朗出宿舍楼的时候,天空飘着雪花,地上也被铺了一片白,刺眼的白瞬间把她的困意又勾了出来。

  她半眯着眼找了下通往教室的道,找到后就闷头走着,一眼也没往别处多看。

  宿舍离教室不远,她走到教室的时候,还有五分钟上课。

  教室内不算安静,有几个人正扭着脖子拿着卷子低声讨论着,京老师面无表情的坐在讲台上,黑板上也写满了板书。

  林明朗心说,看来在这里上课时间就是个摆设。

  她走到教室门口打了声报告,京老师看了她一眼,又抬手看了眼手表,板着脸道:“进来。”

  林明朗坐到位置上后,肖遥把她的卷子丢给她,低声说:“第一张已经讲完了,你对对答案。”

  林明朗捏着卷子看了眼,问:“什么时候讲的?”

  肖遥“唔”了声,还没唔出来什么,就被林明朗打断了,“算了,不用说了。”

  ——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窗外的雪依旧在下着,有点没完没了的皮劲。

  教学区地上的红白色砖瓦原先还可以看到,现在已经被白雪完全覆盖了。

  走廊上依旧湿漉漉的,学生们踩出来的脚印还没消散。

  京老师临走前又扔给学生们两张卷子,面无表情地说:“决赛有两场考试,后天早上考第一场,下午第二场,成绩取两次成绩和的平均。这两天给你们发的卷子都是几所高校的数学教研组和竞赛组的老师们研究出来的,大家认真做,不会的来办公室找我。”

  “下节课我把昨晚留的卷子收个尾,希望大家的态度都端正些。”

  其他人头都没抬,拿到卷子后,那双手就跟不听使唤一样动的飞快。

  只有林明朗不轻不重的回了声:“好。”

  京老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说一大堆没人回应的状态,对于林明朗的积极回应倒显的有点不适应。

  具体表现在,他盯着林明朗看了会,才迈着步子离开。

  京老师前脚刚走,林明朗就隔着窗户看到了谢浪。

  他……可能刚睡醒,因为隔着这么远,林明朗都能看到谢浪眼底的戾气。

  林明朗一看他这样,心里就发虚。

  毕竟梦中的谢浪让她印象深刻。

  谢浪来到教室后,那种扑面而来的冷意显的更明显了,虽然两人的座位中间隔着条走道,但林明朗依旧在他坐下的瞬间,往旁边挪了挪凳子。

  凳子摩擦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惹的谢浪侧了下头。

  他说了声“早”

  林明朗硬着脖颈扭动了下身子,同样回了声:“早”

  谢浪没发现她的异常,把桌子往她这边挪了挪,看着黑板问:“卷子讲了?”

  林明朗:“嗯。”

  谢浪:“卷子借我看看。”

  林明朗:“诺。”

  过了会,谢浪不发一言的把手伸了过来,说:“另一张。”

  林明朗盯着他的指甲盖说:“还没讲。”

  谢浪把手抽回去的时候哦揉了下头:“啧”

  他似乎烦躁极了,也困极了。

  ——

  二中的学生从进来的第一天就没有歇过,吃饭的时候都是带着卷子和笔去的。

  现在也不知是外边的雪太新奇,还是谢浪和林明朗的互动吸引了他们,总之,他们放下笔了,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四面八方。

  俗话说:“有学生的地方,就少不了瓜吃。”

  没过多久,教室后边就有几个女生聚堆儿。

  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姑娘是她们中间最活跃的,她悄悄的指了指林明朗说:“那个就是一中新转来的吧?”

  长直发的姑娘回道:“对,听说上次一中月考她考年级第一!”

  大红色感叹道:“长的也好漂亮啊,刚来的时候,我以为她跟徐野谈恋爱呢。但是,才知道他俩是兄妹。”

  “不过,我也没听说徐野有妹妹啊。”

  长直发:“又没说是亲的,林明朗不也刚转过来吗?”

  这时,穿大红色衣服的姑娘见谢浪动作熟练的从林明朗桌子上拿了胶带,突然说:“我咋觉得谢浪和那个新生关系很好呢?”

  长直发也看了眼,然后点了点头说:“确实,谢浪可是一中的高岭之花,什么时候见他跟女生说过这么多话。”

  大红色:“或许人家现在想谈恋爱了也说不定。”

  ——

  第二节课上课后,京老师没进班。

  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手里摊着一张纸,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长达三分钟,像个穿了衣服的思考者。

  没一会,思考者开口了,“穿着黑外套,黑裤子,蓝色运动鞋,而且还长的特别漂亮的男同学,请出来一下。”

  话音落下,除了谢浪和林明朗,所有人都看了下自己的穿着,然后松了口气。

  每个人都在庆幸,幸亏不是我。

  只有谢浪,在听完这话后,嘴唇抿的紧紧的,绷成了一条直线,周围泛着的冷意,比外面那场雪来的更凶猛。

  就这样,他在十几位学生的注视下站了起来,语气低沉,满脸不耐“什么事?”

  各位同学:“……???”

  卧槽!这么刚?

  京老师应该见惯了这种刺头学霸,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早上睡到八点半,然后被宿管阿姨拿着扫帚轰出去的,是你?”

  “是”

  谢浪虽说面色不好,但是给人的感觉依旧是懒散的,连说话的语气都拖着调子。

  京老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收了纸条,背着手说:“现在是关键时刻,我就先不罚你了,等考完回去写份检讨让郎勇寄给我。”

  谢浪闷声应了声,就坐下了。

  这节课,谢浪低着头一声不吭,那张脸被窗外的白雪衬的十分憔悴,像极了彻夜不眠的人。

  下课的时候,林明朗突然问:“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

  谢浪:“你睡着以后。”

  林明朗:“我自己走到床上睡的?”

  谢浪拨了下她铅笔盒上的兔子耳朵,不以为然的说:“不然?我抱你?”

  林明朗半信不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说话了。

  谢浪见她开始做卷子后,他微微松了口气。

  昨晚从林明朗那回来后,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三点还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个梦。

  然后顶着困意,满脸寒气的从床上起来冲了个澡。

  再然后他就被砸门声吵醒了。

  睁眼便看到白的晃眼的光从窗户跳到了他的脸上,他用手挡着眼看了下墙上的表。

  八点半。

  哐!哐!哐!

  门外的人脾气似乎十分火爆,边拍门边喊:“哪个兔崽子这么晚了还不起床!起来学习去!太阳都照屁股蛋子了!”

  谢浪眉头紧皱,坐在床边掐了下鼻根,清醒的差不多了才拖着鞋去开了门。

  然后……他就被宿管阿姨拿着扫把轰了出去。

……

  最近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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