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内,落地灯焕发着昏黄的光线,投射到墙上,映射出了床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纪由乃跨坐在宫司屿身上,趴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小嘴蠕动,不停嘀嘀咕咕,老老实实阐述着一件让宫司屿听了,面容越来越阴沉的事。
“所以,那会儿我就和还被封印在血灵玉中的姬如尘约好,他帮我提升灵力,突破四大境界,我帮他找到他的尸身,解除封印,复活他,大家互帮互助,互惠互利……结果!这贱兮兮的臭粽子吧,等我们出来的时候,才告诉我,用我的血,替他解开封印,其实就是无形中,结下了血契……”
“血契?”眉峰一挑,宫司屿眸光凌寒,“是什么。”
听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纪由乃垂下眼睫,委屈巴巴的,“我说了你一定要冷静,我怕你不要我……还会凶我……怕怕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要你。”宫司屿深沉低哑,如同发誓,凤眸半闭,仿佛已经做好准备,会听到什么让自己暴怒的事了,“要凶也是去凶姬如尘,你说便是。”
昏暗灯光下,宫司屿深邃的瞳孔,有种夺人心魂的魄力。
俊美邪性的五官,更有种近乎令人窒息的致命张力。
纪由乃敛眸,不停的在宫司屿胸口处画着圈圈,减缓心里的紧张,然后叹息一声,老实交代:“血契,就是一种古老的血盟誓约,如果解除,他会死,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死,我和姬如尘,因为血契,彼此无论身在何处,都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相当于共生……”
纪由乃已经不敢看宫司屿的眼睛了。
因为,她能感觉到,来自宫司屿身上散发出的危险可怕的阴寒气息,正悄无声息的蔓延,直至充斥整个房间……
那种让人下意识想逃离的可怕氛围,引得她头皮发麻。
纪由乃最怕的不是宫司屿发火,而是他就像现在,一言不发,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纪由乃蹑手蹑脚的从宫司屿身上爬起身,准备找个角落去忏悔。
可是,手撑着他胸膛,刚起身,就被宫司屿狠狠的捏住手腕,又给拽回了他怀里。
“你心虚?”目光凌厉,话音冷幽。
“没啊,我为什么要心虚?”纪由乃愣了愣,莫名其妙的。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趴在我怀里,想跑?”
冤枉啊!
“我是想去角落里面壁站着,忏悔,反省,认错态度好了,你才能不生气,不是吗?”
宫司屿怒目盯了纪由乃片刻,满腔积压的怒意,因为怀中人娇脆绵软的话音,和诚实乖巧的认错态度,顿时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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