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尘

“怎么了？”靖兰拍拍浅忆，浅忆看起来像是直接跑过来一样，喘着粗气。

　　浅忆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实现从少年身上挪开：“没什么，我不认识他。”

　　X：“……”

　　靖兰：“……”

　　你这话说的，我们不怀疑点什么都不好意思了。

　　X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附在少年身上的冰凌，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浅忆推了下去。

　　真•推了下去。

　　连同影武一起，在一旁的屋顶上向下看，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浅忆落地时，只是闪了个趔趄，看起来并没有收到什么重创，千星墟毕竟是一方人造天地，在调节地心引力这方面，浅忆可是表现了极大的乐趣。

　　然后就多了个兼职……

　　浅忆叹了一口气，与面前的这个少年对视，他记得这个少年犯了打错，被带走了。

　　但却在千星墟再见面了，再见面，却并不是那般温馨。

　　浅忆着实忘不了那少年站在白骨堆中，一身鲜血的模样了，那种感觉……像是恶魔，在为某种东西复仇一样。

　　“师尊……”少年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古装的男子，有些难以置信。

　　浅忆也好像十分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凌日……你来千星墟做什么？”

　　他强忍着心中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保证自己不会站不稳。

　　言外之意，便是凌日其实不该来的。

　　他来了，是来找他的。

　　他来了，为他背负了罪恶与鲜血。

　　他来了，他却不得不与之为敌。

　　他不该来的……

　　“师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凌日犹犹豫豫的，却还是没有上前抱住浅忆，他害怕自己的手一碰到他，他便又不见了。

　　他没有看清浅忆脸上的那种几分嫌弃，几分愤怒……却又有几分心痛哀伤的表情。

　　浅忆的手握成拳头，又放开：“你回去吧，千星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凌日闻言，心口一阵，那颗心脏差些跳出来，他跪在了浅忆面前。

　　明明我过了好久才见到你，明明我被关在那种地狱，却满脑子都是你，明明我做那么多的错事都是为你……现在我好容易见到了你，你却要赶我走……

　　浅忆缓缓离开，又被影武迎上了房顶，给凌日留下一个唯美的背影。

　　“怎么，见到小徒弟，不知道该说什么吗？”X踏在残翼上，飞至浅忆面前，“原来这个……人是你那个小徒弟啊，啧，真可怜。”

　　X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是在嘲讽，却给了凌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祭司，回头让他走吧，他杀了好多人，不能留在千星墟。”浅忆说道，他了解千星墟的法律，与外界的法律不太相同，犯了大错也不会判处死刑，却比外界要残酷万分。

　　他在求X，不要伤害凌日……

　　情断处，命绝时……

　　“师尊，你等等……”凌日突然不顾一切的向浅忆的方向跑过来，祭坛的人见状，纷纷退散开来，“等一下，别丢下我，我……我不想再被关回去……”

　　浅忆微微怔了一下，他转身跃下了房顶，快步走过去抓住了凌日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凌日愣了愣，眼中多了几分泪光，他竟真的说出来了：“他说我的能力可以杀人于无形，他要我杀了千星墟的主人，不然……不然他们就会把我关回去，他们还说千星墟的人会杀了你，我怕见不到你了。”

　　凌日的话半真半假，浅忆也并未表态，只是松开了凌日的手。

　　能力？呵，这种异能不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不对啊！”X说道，“每种能力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死神的也是可以杀人……也是不死……”

　　“是真的，他们说你在千星墟……我就信了他们的话来找你。”凌日继续解释道。

　　“你骗我。”浅忆的语气很是平静，他太了解他的徒弟了，凌日只有在撒谎的同时才会这样说话，那种断断续续的……像是犯了错一般……

　　凌日的瞳孔骤然收缩，虽然这样看起来更像是恶鬼罢。

　　“是啊……我骗你……我获得了两种能力，不伤不死还有碰到活的东西便会把它摧毁。”凌日像是自嘲似的勾了勾嘴唇，他捂着眼，却捂不住眼泪。

　　“两种能力？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我自己都差点被骗，现在我知道了，我明明只有不伤不死一种能力，后者便是我要付出的代价，明明爱到入魔，却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