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时,楚如雅惊声尖叫朝侧扑倒在大皇子的怀里,只余光瞥了一眼那个替她挡下剑来的男子,那清隽颀长的背影,遂整张脸埋在了她亲皇兄的怀里。
沈峤将人和剑双双拦下后,再无心顾及其他,快步朝台上走去。彼时,镇北侯夫妇早已站在女儿身边,细细打量是否有受伤。
大殿之上,唯有晋陵公似是什么都没发生,拂袖一甩,极其自然地坐在沈清影方才抚琴的位置,单手撑头,另一只手轻柔地拂过琴弦,发出几道微弱的琴声,只是这双狭长的凤眸微眯,若有似无地看着面前几人。
“韩世子所为何意?”璟帝一直未曾开口,只听他此时声音低沉冷厉,就知其隐隐的怒意。
“陛下,韩某许是今日多饮了几杯,方才无心之过还望陛下见谅。”
沈清影嘴角冷笑,她当时看得真切,此人提剑朝她刺来的时候,眼神清澈冷肃,并无半分醉酒的意思。眼下这副低眉红脸,双眸混沌就连腿脚都站不稳的模样演得倒是逼真。
“韩世子这一句无心之过,便想要磨平方才意图刺杀两位美人的事儿。这般说辞未免也太轻巧了些。”晋陵公捻起散落在古琴上的海棠花瓣,轻轻一弹,红花缓缓落入泥中,“都说美人娇若桃花蕊,可得小心护着才是。”
晋陵公慵懒散漫的声线徒然打断了韩黎的话,只是此言一出,众人心思微动,方才受了惊吓的明明有三位姑娘,首先是抚琴的沈大小姐,其次是被长剑吓白了脸的二公主,最后一位便是如今指尖上的血水都已经凝固了的西羌三公主。
可如今这位爱美人胜过江山的晋陵公只称赞了两位美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说的是谁,是以晋陵公这话一出,无疑是对燕西韩世子发了难,又将西羌三公主鄙夷了一番,真不愧是北辰皇室,便是在大梁的地盘,也能反客为主,任谁都不怕得罪。
镇北侯府的人倒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便是知道他有意相帮,也没打算看他一眼。
“韩某自知有错在先,但晋陵公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眼下万幸的是沈姑娘和二公主殿下皆无大碍,否则她们二人便是伤了分毫,本世子都是那犯下了千古之罪的恶人,死不足惜。今日之过,来日韩某必将上门为二位请罪。”
韩黎低眉,面上表情让人瞧不真切,只这言辞诚恳,歉意满满,后退一步,仿佛晋陵公才是挑拨是非的恶人一般。
众人闻言心下唏嘘,她们是没有大碍,可殿上唯一受了伤的那个,正铁青着脸,坐在那边任由宫人包扎呢,他们这般呛声,真是没眼看,没眼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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