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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毒本劣技却能卫己

一行人行至庭院前,原本坐在王定骑着的那匹马的屁股上四下张望,表情略显不安的嗷呜突然开心地站了起来,昂头用鼻子努力地嗅着什么,又迅速跳下了马,奔跑着往院里而去。

  院门前两个木人按照惯例在她靠近前降下了手中的刀枪想加以阻拦,却被小怪物直接将刀枪生生从两个木人手中掰了下来。随即她便左手握着半段刀杆,右手抓着一小节枪尖冲入了院中。

  “等等!嗷呜!”王定见状赶紧停下了马匹,翻身下马领着其他几人也跟上了小怪物。

  但他这样喊倒不是害怕惊扰了院里人家。行至庭院前时,他与其他几位身上随身佩戴的符器就已经有剧烈的反应了,这院中居住的定是妖邪无疑。可从腰间符剑的反馈就能知道这院里灵力波动实在巨大,王定也是真的怕嗷呜一个不小心有什么闪失。

  “嗷呜!”

  小怪物嚷了一声,从喊叫中就能听出她此时有多么迫不及待。

  她呆呆地立在了院子中央,还没等王定等人靠近她,她又立刻俯下了身子往周围嗅去。最后,她在一个房门紧闭的木制屋子前停了下来,双目如狼般锋韧。

  “这里面有动静!”后面的章承小声言语了一句。

  紧跟着嗷呜便使着手中的半段刀杆和小节枪尖破开了这房门。

  房间里,一只全身都由枯藤组成的妖物表情显得有些窘迫。再往内看,就能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安静地躺在了一张由柏树木制成的床上,床旁一少年模样的可疑男人正端着六七个小药瓶子像是要对昏迷的湛准做什么不轨之事。

  “混账!快住手!”阎盛见状操着大嗓门朝那少年吼了一声,一边的钟周和尹寺也纷纷拔剑向前。嗷呜比他们要快一步,她一个飞速跃起直接闪到了床前,紧接着又迅速摆手甩落掉了那少年手中的所有药瓶子。

  “你干什么?!”

  看着地上零碎的玻璃屑和一颗颗无家可归的小药丸,羊逸特别生气,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拎住嗷呜的衣领子跟她理论一番。但反手就被对方一个侧踢踹到了胸口上。

  砰!

  巨大的声响发出后,便只见这位少年用身体砸烂了房间内的一张椅子。

  钟周尹寺看到自己攻击的目标已经被解决,但又来不及收力,于是不约而同地将剑尖对上了那只树妖。

  “停下!灵全,光才!”百灵鸟似的声音从那树妖脸上的一个窟窿里发出。同时,它两只由藤蔓组成的手臂迅速施为变长弯曲着卷起了钟周与尹寺手中的符剑。但它毕竟是妖,而那毕竟是符剑,两者接触的一瞬间,这树妖便能感觉到有一种炙热的感觉在烧灼自己的手臂,剧痛使它没忍住喊了出来,“好疼!”

  然而才刚化解到钟尹二人的攻击,这树妖觉得能缓口气了的时候,后脑勺上又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往下压过来——嗷呜迎头一脚将他的脸直接嵌入到了身下的木地板内。

  “等一下。”正在钟尹二人打算挥剑结果了这树妖之时,王定却突然捻须制止道:“这树妖怎么会知道你二人的表字,着实奇怪!”

  钟周与尹寺对视,也都觉得疑惑,于是同时收剑。后面的阎盛这时也走到了那树妖身前,他极其粗鲁地将这树妖的脑袋从地板里抠了出来,又极其粗鲁地问道:“嘿!你是如何晓得灵全与光才的表字的?如实招来!”

  那树妖努力抬头望着他,只觉得意识有些昏沉,勉力才吐出几个字,“华......成......我是湛......我是湛准啊!”

  “放屁!”阎盛闻言往它脸上直接啐了一口,又抓着将这树妖的脑袋往地板上砸去,略有些气愤地道:“我老大岂能长得你这般恶心?”

  这树妖被他搞得头晕眼花,身体也极其乏力,想努力撑着身子站起来也完全做不到,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极其艰难地喃喃出两个字:“山......山魅。”

  “什么山魅?你这树妖怎么连山魅也晓得?”阎盛觉得莫名其妙,说着又想将它的脑袋抬起来再次往地板上砸去,却被王定拦住了,“住手华成!”这位几人中年纪最长的吏员沉思了片刻后捻须言道:“山魅能够通过传输灵力给灵力比自己少的生物来控制对方......这样说来,地上这树妖说不定真是晴岚。”

  “你真是我老大?!”

  阎盛悚然一惊,慌张之下又再次捏起了地上那树妖的脑袋。一旁的嗷呜显得有些难为情,但又马上转过了身子去玩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青铜,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后面的钟周和尹寺也赶紧收起了符剑同时吹起了口哨。

  “真......真的是我,我是湛准......”湛准用孱弱的声音道:“华成,扶我......扶我去我身边。”

  “啊!好!”

  阎盛赶紧答应,接着便将那脸上还带着一口痰的树妖扛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湛准躺着的那张床旁边。

  “好......好了。”

  树妖在床边坐定,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湛准的手腕上,只见一股灰白色的灵力从树妖身上迅速钻入了湛准体内。然后那床上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床边之妖则因为剧痛即刻昏死了过去。

  “下手可真够重的啊你们。”湛准从床上坐起来,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臂,也稍微抱怨了一句。但他眨着眼睛环顾了一遍周围的情况和众人脸上的表情,却被另一双眼睛看得有些心虚了。

  “所以,你被抓住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羊逸盯着他,眼睛里充满怨念而显得滚烫,若眼神能杀人的话,湛准可能已经被烧死上百次了。羊逸冷笑着道:“你只是想借这种方法来从我口中获取更多的情报,对么?”

  湛准有些不自然地撑着手臂在床上盘起了腿,没有否认羊逸的说法。但他轻叹了一口气后又略显失落地反问道:“是你们先骗我的,不是吗?”

  “是这样。”羊逸脸上的冷笑更甚,“但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为了保全那些树妖的命,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就这样轻易离开这里。”

  “嘿!”没等湛准言语,却是阎盛抢先一步往前拎起了羊逸的衣领子,“你这小子给我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以为你是谁?我老大想走就走,轮的着听你的吗?”

  “自然不用听我的。”羊逸冷眼对着湛准言道,而等阎盛将他放下来,又回到床边扶起湛准准备跟王定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他又补充了另外一句话,“如果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生死的话。”

  眼看着阎盛一副又要冲回去在他脑袋上来一拳的架势,湛准赶紧将这胖子拦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脉搏紊乱,这是心脏间歇的预兆,我怕你死了,就给你服用了点带刺激性的药物。”羊逸看着地上的那摊玻璃屑面无表情地道:“当然,是带剧毒的。”望着众人惊诧恐慌的表情,他反倒有些悠哉游哉了,“本来是有解药的。只不过,刚刚那个不会说人话的姐姐把我的药瓶打碎了,那位胖兄弟又正好在解药上踩了一脚,肯定是不能用了的。而恰恰好,这种毒是我爷爷传于我的独门毒术,解药现在也只有我会制。如果不想死,你和你的这些下属们在树妖们得救前,都得听我的。”

今天两更~~我等下写完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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