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的开口,沈良送到嘴边的酒盅一顿,一下子便想到了他口里的她是谁。
也只有她能让纳兰胤如此了!
沈良心中嗤笑,一国之君却是为了一个女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当真是……可叹可悲啊!
心里想着嗤笑,面上却是笑不出来。
曾有深情几许,已随昔人故去。他又有什么可以幸灾乐祸的呢!
沈良没有醉,一口一口小酌着,有些讽刺,“你有何资格想她,帝王的后宫从来都是新人换旧人。”
纳兰胤眼睛很亮,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讽刺,甚至是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纳兰胤眼睛似是盯在哪里,一动不动,殿中沈良的话一落,又是许久的沉默。
“我不是帝王,我只是想她。”
“你应该懂思念入骨的感觉。”
“她连来我的梦中也不肯,我想极了她。”
“我要什么有什么,却就是抓不住她。”
“每个夜晚,我害怕入睡,我怕梦里没有她。每个早晨,我也害怕醒来,我怕她来了没见到我。”
“我想跟她说我爱她,我想跟她一世白头。每天说,时时刻刻说。
“……”
零零碎碎,纳兰胤语无伦次的说了许多,沈良听到耳里,落在心里。
说累了,纳兰胤抱着酒坛,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突然的就落了泪。
“我错了,我也悔了。”
沈良淡淡的开口,“可是她人也已经不在了。”
纳兰胤闭了眼,将酒坛往怀里揣了下,对他的话只做充耳不闻。
沈良又一杯酒入肚,“你既然放不下,何必还要同意选妃?”平白蹉跎旁人。
“……”无人应声,就在沈良以为那人已经睡了过去的时候,那人的声音想起。
“皇位下压着数万魂魄,不是谁都能坐得稳的,父子一场,就当是我给他的机会。”
话里哪里有半分醉意,“朝中多是异心人,他们想要光耀门楣,机会给了,就看他们造化了。”
“鹬蚌相争,鹿死谁手,就看他的造化了。”
沈良手中酒盅落在了案上,皱了眉,“你是想引蛇出洞,再一举拿下。”
纳兰胤轻笑出声,却避而不谈,只道,“爱卿不是想要我父子二人冰释前嫌么,他若有心,便给我个盛世太平吧。”
沈良问,“你做那么大的局,仅仅是为了给他铺路?”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纳兰泽。
纳兰胤挑眉,“那也得他受得住。”
受得住便是铺路,受不住那便是催命了。
沈良心中有异,却想不出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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