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大雪并不能挡住华氏们的生产热情,滑着雪橇的人在雪地里穿梭,以往休猎的季节,在丘却成了收获的季节。
天不亮就有人去林子边扫雪支网,那是去捕野鸡之类的,套野兔的扣子更是散落在各地。干涸了的小池塘都被细细的挖过了一次,藏在淤泥里过冬的黑鱼鲶鱼泥鳅蚌都不会被放过。
华小白刚穿越时见到的小河,这时又恢复了静谧的本色,可到了夏天,这条小河会把河边地势低洼之处变成泽国。这两年的涝灾并没有影响到丘,但这条小河被冲宽和冲深倒是事实。
冬季,驻在水的渔业组只留下为数不多的人员,别的人都回到了丘。丘是城,而水只是寨。
城里的屋子关上门听不到北风的呼啸,再强的风也不会吹的屋子晃。
不管是留在水、陶或熊的人员都想住回丘城,虽然那里本来不是他们的老家。
“还是城里好呀。”回城过冬的人如是说。这话不用你说,想当年陶淘记事起,父母就教育他要进城,要当城里人。
“过几天要分房了,真想在城里拥有自己的房子呢。”说话的人看衣着象是原水氏的,水氏的人总是喜欢在最外面的衣服上包块兽皮,然后在兽皮上画着鱼纹或水纹。长白也不管,随他们去。
“还是熊得了便宜,陶要是早象熊那样到丘,就能算是丘人,只要是丘人,那人人可分得砖屋瓦房。”说这话的人看着可能是来自陶氏,因为他的眉眼间指甲缝里都能看到黑泥。
“陶和水也不错了呀,不是也有人能打出高分了嘛。”
“可我们水还是吃了些亏,陶的匠多,匠给的分要比庶民高些呢。”
“你们家的分够不够呢?”
“长兄是战士,去岁还抢到过两个妇人记过功,可分得一屋。”
“或为匠或持枪,我叔叔一家今年在制金器中有作为,他儿子我大兄去年在与穴氏交手时伤了对方两,分也够了呢。”
丘城新房终于要在开春前分一批到庶民手上了。丘的老人都得砖屋瓦房,熊过来的早的也住进了新房,而且他们还是住在内城里的。
内城即原来的丘寨里的新的砖房都分给了部落里的管理层,这次分的是内城外,大丘城里的房子。
华小白采取的打分制,按着身份和贡献打分,得分高的经过长老会的讨论后,才能分到房子。公示的打分标准中,匠和战士成了基础分较高的职业。
新的明堂外有个大大的木板,木板边站着几个年龄不大的孩子,他们正大声的报着板上的名字和得分。
庶民本没有名字。(庶通煮能有房子有私产如猪故而有家能煮,不再是奴隶也不是贵族)
原来的丘熊氏已经个个都有名字了,后来陶和水加入后,也都起了名字。
在姓方面,很多人以原来的陶、熊、丘、水为姓,也有以华为姓的,还有一些人则喜欢姓什么就姓什么。
丘窑给他儿子叫黄蓝,因为那天烧出了一个陶器的颜色有黄有蓝,黄姓华氏仅此一个。
有位务农产妇的在田间劳作生了一儿子,家里给起了个姓叫田中。不过这个名字被长白批示为下不为例,那家人听不明白,最后还是经过认字的人的解脱,田中这个姓让长白不大高兴。同样得了这个批示的还有在松树下出生的一叫松下子。家人说了,姓松,叫下子,但长白还是不喜。
这个事件带来的后果是,很多人家生了孩子让长白或是有身份的人帮着起名字,一时间让长白头疼不已。
虽然大家都有了名字,可问题是认字的人不多,板上写的名字很多人还是不认识。识字扫盲班还要进一步加强。
资本主义是啥样长白不知,封建社会啥样长白也不知,社会主义社会什么样,长白大致知道一点。
现在华小白已经定位在了新石器时代的奴隶制社会,他自己虽然还不能做到绝对的权力,原始的民主和原始的共产主义在这里已经有了基础和保障。
“占卜一下吧。”长白吩咐。
听了这话,几位祭司都很高兴,长白还是很尊重他们的。
明堂内的人不多,都是长老会的成员,这会个个都很端装的坐着。
以前是坐在蒲席上,现在好了,长白已经让木匠们做了椅子。
首席祭司自然是丘巫,在他的主持之下,烧了五块龟甲,得出的结论是利。
某些人心里一个赞,不经意的回想,最近几年行卜,好象得出的结论都是好的,没有不好的,差别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是结论不大对头的,就会反复的占卜,因此龟壳牛骨消耗不小,一天不行第二天继续,不达到目的不罢休。而且好象占卜也是长白主导的多些。
“既然上天都同意,今日就把房子一次全都分了吧。”
“迁居之时还需要再次行卜。”
“这个,分都分了,搬也就直接搬了算了。”长白说道,他家里有些家私器具,其实华小白清楚的很,在这个部落里,有私产的老百姓并不多,真要搬家了,一个上午就够了。
“供销社里的器具用品全部开放,按工分换取。”长白建议。
“礼器不当为庶民拥有。”熊巫建议。
“他们也要祭祀长者先人的呀。”这年头,隐隐已经有了死事之以礼的苗头。
“坟都迁后山,还按长白的建议封丘立碑,也知道先人填在哪里,要祭祀可去墓地,私祭公祭都可。”熊巫很坚持。
“那这样吧,作个法吧,部落内部定个级别,按级别可得礼器。”陶巫建议。他对这种把部落里划分为三六九等的事很热衷。因为他是祭司,他得了砖屋瓦房,还有奴隶照顾生活,分的地也有奴隶帮着种,他深刻体会到了这种级别制度的好处,觉得很有扩大化的必要。
长白通常也就是建议一下,决策时,他很民主,但涉及到他认为不妥的事情时,他会坚持,而且他的坚持往往会引起长老会里较年青成员的支持,从而最后改变结论。
果虽然是长白的妇人,但是在丘,她还是要干活。从名字就能看出来,果嘛,她还是最后被分配到了最能发挥她能力的岗位,采集队。
她所在的采集队并不是采集水果种子或野菜,冬天这些东西不好找,现在的活主要是剥树皮。
富有纤维的树皮被采集下来之后,晒后再煮,加工成为绳或网。麻种植到收获必竟还有个周期,如今部落大生产,麻的供应根本不够,树皮还是占了相当的比例。
果入住到大院已经有五个月了,年龄应该是比清大,可先入门为大,长白语,她还是得听从清的吩咐。
好在清也只是丫头,能看的出来,长白喜欢清,可长白确实不碰清。
开始的三人同床已经变成了果和清各住一间房,长白自己一三五睡清的床上,二四六睡果的床,另一天只要回也是睡清那里。
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如今果的肚子已经微微有点鼓了起来。长白是很重视,可考虑到别的孕妇把孩子都生在了田里河边,再加上,华小白以前也是农村的孩子,农村人的感觉是,怀了孩子不能停下劳作,那样容易生。
这时代好象没有什么胖子,身上有多余脂肪的人还真的不多。象祭司这种人除了占卜以外,还要负责教课,来回仲裁事端之类,也是忙个不停。而且占卜这种事近来压力也不小耗时也长,很伤人的。
果的肚子引来了很多人的羡慕和妒忌的眼光。
长白可是大家心目中的神人,现在屋子里才两个妇人,丘窑收了四个妇人。
而且清是那么高贵,至少很多人是这么认为的。清让大家穿上了彩衣。
果只是抢来的女人,可她现在肚子里有了长白的种。那可是长白的种唉。这年头,那个妇人不想让长白渡种的呀,可长白看上去不大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