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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沼残花片(五)

夜很深了,已接近丑时,在屋顶的另一端,一位俊俏的男子正注视的那间偏僻的房间。

  站在他身旁的黑衣人,忽然说道“少主,防御使近日在府内多加了两重侍卫,您站在这里……容易被发现。”

  楚轩墨“哦”了一声,随即看向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的黑衣人连连低下头,耳旁传来一句反问“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他如今的武功恐怕在这南部都难遇对手,又岂会怕这些侍卫?

  楚轩墨重新将目光移到那那间偏僻的房间,他甚至有些疑惑:防御使不过区区一个六品官员,这……她也要查透了?

  “除了我们知道外,有没有外族知晓南部的消息?”

  黑衣人微抬眸,想了想道“少主,您也知道潜伏在南部地区的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对于靖城——防御使府里的事情,恐怕……”

  楚轩墨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无妨!连不是训练过的细作都能看出蹊跷,那些人岂能不知?”

  “等她出来时,让手底下的人不要动,要让她活着出去!”

  “是!”黑衣人点了点头,恭敬的道。

  楚轩墨冷冷的说道,但这不是出自他的悲悯,而是他想看看清颂国纠结能乱到什么程度!

  这次赈灾完毕,皇宫内皇子的争夺恐怕……会比以往更加激烈。

  安碧如站在那狭小的空间内四处寻找着机关,但墙壁上都没有,当她走下台阶上时看见脚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按钮式的开关。

  她连忙按了上去,墙壁自动的移动到一起,就如同刚才一样。

  可这墙壁移动回原位,台阶上的光线就没有了,是漆黑的一片,一不小心就会栽下去。

  安碧如一边扶着墙一边颤巍巍的下着台阶:看来这防御使的秘密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但她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被他人发现,而且她的一举一动也被别人所监视着。

  随着到地下的深入,安碧如来到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里并没有像华洲城的张员外府里有巨大的用铁做成的像监狱一样的房间,只是这里摆了无数张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布,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

  而且都是男性,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靖城的普通百姓。

  而且他们双眼紧密就像睡着了一样,但面部没有一点儿血丝,唇部也很白。

  远远的看着给安碧如的感觉是他们似乎很虚弱,就像濒临死亡一样。

  就好像连睁开眼皮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离她较近的床铺上躺着男性他的指甲似乎是黑色的,而且脸色并不是十分的苍白,而是有着几分带着病理性的黄色。

  难不成那些给他们灌了损害肝脏的药物?

  正想着,一波人手里端着药碗正朝着安碧如这个方向走过来,由于这里的油灯有些昏暗因此他们看不清楚这边是否站了一个人。

  安碧如慌张的寻找四处有没有能让自己躲避的地方,但这里都是敞开的,根本没有死角能让自己藏身。

  她恍然看到床边的床单很长,甚至都可以拖在地上,安碧如连忙钻在床底下。

  恰好那个床不矮,安碧如蹲下刚好能躲藏。

  那群人各自走到一架床前,从托盘里端起一碗药在伸手捏起躺在床上的男子的嘴巴,再将冒着热气的药水硬是灌了下去……

  这手法是要有多粗鲁就有多粗鲁!

  按理来说,那男子被他灌的这么凶猛是个人应该会咳嗽两声,但那人并没有。

  只是平静的喝完了药,平静就像是熟睡中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药物的味道,这气味很怪异!甚至有些刺鼻,安碧如在床底下不禁袖口捂着鼻子:这到底是什么药水?竟……如此难闻!

  那些人喂完了药,便将手里的空碗放进托盘里离开床沿旁,向前方走去。

  远处的尽头,许多官员都在一排瓶瓶罐罐的面前商议着事情,那些仆人迅速的将空碗放到一旁在由专人接过在进行专业的清理。

  陈县令从那一排排花花绿绿的瓶子里随意拿出一瓶,揭开红色的盖子,再将白色的药粉倒在瓷碗里,举到防御使的面前。

  “御使大人,看样子你是换药方了?这药粉……管用吗?”

  防御使冷冷的看着碗里的药粉,眼中的神情是变了又变,一把接过他手里的药碗,冷哼一声道“管不管用,明日就能见分晓了……”

  其他几位官员一边看着躺着床上的人,一边说着与这些相关的话题。

  他们聊了许久,许久,足足有半个钟头,蹲在床底下的安碧如,腿麻的都快没有知觉了。

  这些人到底要聊多久?安碧如一边无聊的低着头,一边用手指揉着脚部。

  可时间就在这揉搓的奸细里流逝了,安碧如有些等不及了,脚一直麻木可不是什么好事。

  腿部长时间没有都到疏展是会血管郁积,照成组织缺血,严重时是会丧失行动能力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才陆续离开这间密室。

  安碧如梳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她也清楚,那些一旦出去自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线索。

  因为守在房间外面的侍卫还被封着穴位呢……

  他们出去势必会帮助他们解开穴位,那些侍卫就会向防御使通报这里面有人进来。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时,安碧如立即从床底下站起来,她也顾不上腿麻了,因为时间可不是一般的短。

  床上的男子已经像睡着了一样躺在哪儿,安碧如看着他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安,她先是把脉,但脉搏很微弱,微弱都快探测不出。

  就更别说把脉他得了什么病了!

  安碧如又用手按了按他的腹部,可以说她用最短的时间将将所有探测病体的方法都用上了。

  可那人依旧没有醒来动静……

  或许,这人没有问题,他们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药方有问题。

  安碧如连忙跑到之前那些人所站着的地方,看着那一排排花花绿绿的瓶子。

  她都快哭了,这么多药!该怎么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