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辞职
“沈老师早。”
走进公司大门，有陌生人主动向沈默默打招呼。
“早。”沈默默愣了一下，因为动漫工作室的人她都认识，对方应该是别的部门的员工。
从大门到电梯，不少人向沈默默打招呼，沈默默都微笑回应，心中有些受宠若惊。其实她这几天少来公司所以不知道，她的事早在公司传开了，其他部门的人都知道动漫工作室来了个猛人，试用期都还没过就发行自己的单行本，而且直接加印就是顶级漫画家的待遇，关键是还卖光了！
“室长好。”
沈默默从六楼电梯出来直接就敲门进入张国栋的办公室。
“哦，小沈啊。”
“这是《死亡笔记》第二卷的原稿，请你过目。”
“辛苦你了。”张国栋乐呵呵地笑着，“来，小沈，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裘富贵，是从东洋留学归来的高材生，现在是我的助理，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沈默默刚才就注意到，张国栋旁边的办公桌上还坐着一个青年男子，看上去年龄比沈默默大一点，也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大概一米八，但是人有点瘦，脸颊微陷，脸色有点苍白，给人一副不太健康的感觉。
“富贵，这位是沈默默，现在是我们工作室的明星漫画家。”
“室长你过奖了。”沈默默隔着办公桌，向对面的青年打招呼，“你好。”
“你好。”对面的男子点头示意，眼睛却是看着电脑也没有站起来。
沈默默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和张国栋寒暄几句，也就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工作区自己的位置。
“齐齐！”
一回到工作区，沈默默就扑到林齐齐身后，搂着林齐齐的肩膀和她玩闹。
“默默。”林齐齐回头脸上挤出一个微笑，“你回来啦。”
“你怎么啦？”沈默默发觉林齐齐笑得有些勉强，问道。
“没有啊，默默你好厉害，今天的销量你又是第一名呢。”林齐齐指指公告栏的销量表，明显地在转移话题，销量表刚才沈默默路过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齐齐，你有心事？”沈默默直视林齐齐的眼睛。
“没有啊，我哪有什么心事。”林齐齐摇头否认，却在躲闪沈默默的目光。
沈默默又盯着林齐齐看，看得林齐齐心中发慌，只好埋头画画继续躲开沈默默的目光。
“那你先忙吧。”
沈默默也不和林齐齐玩闹了，回到自己的位置工作，但是沈默默知道林齐齐肯定有事，这小丫头的眼睛骗不了人，只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午饭时间，其他人都去外面吃饭了，工作室里只剩下沈默默和林齐齐两个人。
“今天的寿司有我的份吗？”沈默默坐到林齐齐身边，笑着问道。
“当然有啊，我知道默默你今天肯定会回来上班，所以叫我妈做多一些。”林齐齐打开饭盒，满满的都是各种寿司。
“唔唔，真好吃。”沈默默把一颗寿司叼进嘴里嚼着。
“嗯。”
“伯母的手艺真不错，快赶上萧安了。”
“嗯。”林齐齐点头，也没问萧安是谁。
沈默默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平时一起吃饭，林齐齐都会叽叽喳喳地说话像只小麻雀，今天却安静得像只小鹌鹑。
“齐齐，我们是朋友吧？”
“呃？当然是啊。”沈默默这么问，让林齐齐愣了一下。
“可是你不把我当朋友。”沈默默有点失落的样子。
“哪有！我一直把默默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啊。”林齐齐分辩说。
“你有事都不告诉我，还说把我当朋友？”沈默默直视林齐齐的眼睛说。
“呃……”
林齐齐一下子就蔫了，低头吧嗒吧嗒地吃寿司，吃着吃着，眼泪就下来了。
“齐齐你怎么啦？”沈默默被吓坏了，赶紧拿纸巾帮林齐齐擦掉眼泪。
林齐齐哽咽着吞下口中的寿司，抬头看着沈默默，眼中蓄满泪水。
“默默，我想辞职。”
辞职？
沈默默想不明白。没有人知道林齐齐有多热爱漫画，但是沈默默知道，林齐齐一直是把漫画当做像自己的生命一样的东西，也只有同样沉浸在二次元世界中的女孩才能体会到她的这种感受。能够把自己喜爱的世界变成工作，林齐齐对于这份工作非常珍惜，平时工作也很努力，这些沈默默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想不出林齐齐有什么辞职的理由？
“为什么要辞职？”沈默默实在想不通。
“我不喜欢这份工作。”林齐齐回答。
“屁啊！说人话。”沈默默知道这是最不可能的理由。
“我现在不喜欢了……呜……”林齐齐哽咽着说道。
“好了好了。”沈默默帮林齐齐擦掉眼泪，虽然沈默默和林齐齐是朋友，但是沈默默其实要比林齐齐大几岁，所以除了朋友的身份外，沈默默是把林齐齐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齐齐不说话，把手机打开，递给沈默默。
沈默默一脸疑惑地接过手机，只见手机上打开了微信，上面是和一个男子的聊天记录：
男子：这是一个名利场，你知道吧？
林齐齐：什么意思？
男子：你自己想想，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林齐齐：说细点。
男子：我觉得你有潜质有颜值，很有才华，但是放不开，这是一个名利场，需要付出的……
……
“我呸。”看着看着，沈默默就勃然大怒，后面的对话已经看不下去了。名利场？整这么史诗级的开头，还以为雾都孤儿开拍了，把潜规则说得那么诗情画意的，到底是谁？
“这货是谁？”沈默默放下手机，怒气未消。
“裘助理。”林齐齐擦干泪水，看看四周没人后，小声说道。
“裘助理？哪个裘助理？哪个部门的？”沈默默一头雾水地追问。
“就是我们工作室的裘助理。”
“裘富贵？他？”
沈默默突然想起来早上在室长办公室看到的那个男子，当时就对裘富贵印象不好，和人打招呼都不看人也不站起来，一点礼貌都没有。当时看他就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看来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嗯。”
“一个小助理都敢这么无法无天？”沈默默气到不行，裘富贵应该是来上班没几天，就敢潜规则女同事？再说他一个小助理，他凭什么？
“默默你这两天没来上班，可能不知道。”林齐齐解释道，“裘助理是裘总的儿子……”
“裘总？裘荣华？呵呵，我说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呢，我早该想到了，听名字就是一窝的。”沈默默气极反笑。
裘荣华是帝美公司洛城分公司的副总。洛城分公司领导层共有5人，1名总经理，4名副总，每一名副总分管公司的几个部门，而动漫工作室正是裘荣华分管的部门之一。
“我们公司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沈默默气道，“副总的儿子又怎样？现在也才是小助理而已……”
“不一样的。”林齐齐打断沈默默的话，说道，“他说了，等浩叔退休后，他就会成为三组组长，不久之后就会升任副室长，以后就会成为室长。说我们工作室副室长的位子已经空了很久，就是给他留的……”
“那又怎样？那也是以后的事。”
“可是浩叔还有半个月就退休。”林齐齐又开始想哭，“他说他当上三组组长后，需要在我的转正考核中给我评价。如果在这之前我没有答复，他就视为我不想留在工作室，只能选择辞退我了。”
听到这些话，沈默默心中冷笑，裘富贵就算当上三组组长，他哪里有权力辞退林齐齐？连张国栋都没有。室长只有权力提交所属员工的辞退意见，需报领导审批后交人事部门执行。
不过如果作为三组组长，裘富贵的确有权力在林齐齐的转正报告中给个不合格，对林齐齐的转正定职造成影响，虽然不会因为一个评价就辞退，但至少会延长林齐齐的试用期。
但是就算林齐齐顺利转正，裘富贵就是她的顶头上司，林齐齐在他手下工作不会好过的，给小鞋穿算轻的，经常骚扰一定不会少。就算向张国栋打报告估计也没用，毕竟裘富贵还有他爸裘荣华这个后台。
这就很容易理解林齐齐为什么想辞职。
“没事的，齐齐，我向你保证！裘富贵当不上三组组长。”沈默默摸摸林齐齐得头，安慰她说。
“默默？”
“放心！我有办法的。”沈默默拍拍小胸脯保证说，“再说浩叔不是还有半个月才退休吗？实在不行，那时你再辞职也不迟。”
“嗯嗯，默默你真好。”虽然不知道沈默默有什么办法，但是林齐齐觉得有了依靠，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对了，浩叔哪去了？”沈默默发现今天都没看见过董浩。
“浩叔病了，这两天都在住院。”林齐齐也想起来这件事，拉住沈默默的手说，“默默，下班后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看浩叔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