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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蕖洛伸出援手

所有的一切,就像交织纠缠在一起的麻绳,乱作一团,怎么捋都捋不顺,唐岄晃了晃脑袋,决心不再想了。

  至少当下,可以确定两件事:

  第一,魏昌胤并非夜锦派所杀,坊间的传言,不过是夜锦派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过于神秘罢了,其余的全凭他们自己脑补猜测。

  第二,除了夜锦派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门派外,江湖之上,还存在着另一个门派,而这个门派,无论是神秘感也好,狠辣程度也罢,恐怕均在夜锦派之上,更加的令人恐惧。

  随着夜深,唐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天亮。

  天刚大亮,她就急疾闯进陆知沨房间,一把将他从榻上提起,道:“快,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走。”

  陆知沨从美梦中被惊醒,一脸的茫然,困意十足的揉着眼睛,道:“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约半柱香前,唐岄出门去买东西,远远看见几个黑色的身影混在人群中,左查右探,动作十分粗鲁的查探着每一个过路人。

  那黑袍子唐岄认得,是夜锦派。

  须臾间,想起昨日魏君涵的话:改日,我定会做好准备,再来好好拜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唐岄道:“别问了,赶紧的。”

  说着就将陆知沨拽下榻,陆知沨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被她揪着走,只好一边走一边艰难的穿鞋穿衣服:“哎哎哎,等下等下,哎,我我我,我的鞋!”

  唐岄争分夺秒,揪着他就匆匆的出了客栈,迫不及待钻进人潮中,随大流走着,陆知沨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唐岄道:“没事,就是想走了,不想待在这了。”

  唐岄做事从来都是火急火燎的,是个十足的急性子,但今天这样,还真够奇怪的,反而像逃命,陆知沨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

  迎面走来的人,纷纷议论交谈着:“那些人是谁啊?凭什么封住城门?”“就是,谁给他们的权力。”

  封住城门?

  唐岄拦住一个女子的去路,问道:“请问这位姐姐,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道:“城门口一群黑衣人,把城门封的严严实实,刚才还只是出城门要挨个检查,现在干脆把城门给封了,只让进,不准出,说是要找什么人,唉,真是害死人了,也不知道什么人跑进来了。”

  唐岄脸色‘欻’一下白了,道:“哦,好,谢谢这位姐姐。”女子摇摇头,道了声没事而后叹着气走远了。

  ......这可如何是好?

  城门被封,那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陆知沨一大早睡意还没褪尽,就被着急忙慌的揪出来,一脸的无措,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封住城门?谁封的?我们又为什么要出来?”

  唐岄现下心急如焚,没空一一回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忽然想起羌凉不止一个城门,于是赶忙抓住陆知沨的手腕,拽着他往西门去。

  在人群中躲躲闪闪,离西门还有些距离,唐岄就停住了脚步,因为她远远望见西门也被堵住,干脆不让进也不让出,比北门还要严苛。

  唐岄忽然‘噗嗤’一声自嘲一般的笑了出来,想自己得有多蠢啊,都说了整座城被封,怎么可能还有城门开着。

  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在被抓之前,与其让那些人抓了陆知沨,告诉他那件事给他更大的刺激,不如提前告诉他,关系好的人来说,或许能稍微安慰一下他的心灵。

  扳正他的身体,让他面向自己,唐岄正准备张口,陆知沨却突然问道:“还是那群人吗?他们抓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

  唐岄愣了数秒,纠结了数秒,然后道:“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果然,她还是没有办法说出来。

  陆知沨道:“看他们的着装,绑我们的那两个人,也是黑袍,是一伙的吧,他们封了城门,就是为了抓我们是吗?”

  唐岄点了点头,道:“我想是的。”

  陆知沨站起身来,道:“怕什么,不过是那酒家的走狗,能有多厉害,我今日倒是要问个清楚,抓我们究竟要做什么。”说着就要往那边去。

  唐岄赶紧拽住他的手,脱口道:“别去。”

  唐岄这是第一次看起来如此紧张,陆知沨有些不解,若是放在往常,唐岄定是最激进的,上去就把他们全都灭了,然后用刀尖指着他们,霸气逼问:“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说!”

  可这次怎么一直在退缩,完全不像她的作风啊。

  被人绑了不生气,被人下毒了也不生气,陆知沨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唐岄站起身来,几近恳求道:“我们先走吧,好不好?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

  陆知沨虽仍心存疑虑,但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唐岄,抓起她的手,道:“跟我来。”转身往蕖洛酒肆跑去。

  酒肆里白天没什么人,幽幽静静的,蕖洛正坐在秋千上吹筚篥,见二人急匆匆推门进来,悲伤委婉的曲子戛然而止,上前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知沨道:“蕖洛,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有一群黑衣人,正在挨家挨户搜寻我们,城门都被他们封了,客栈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来这了。”

  羌凉不属中原皇帝管辖,有自己隶属的管辖机构,事关多国和平,自是无人敢随意来此撒野,羌凉也一直都是民风淳朴,安居乐业。

  这次也是第一次出这等事,看来这群人,是个硬骨头,但蕖洛离家在外,独自漂泊数十年,什么事没遇上过,什么人没见过。

  独自行走江湖,凭的就是义气二字,她才能活到今天,才能在此安居,然后开了这间酒肆,绝对信得过。

  蕖洛道:“你们随我来。”

  说罢就往后面走去,二人跟着她,绕到屏风后面,蕖洛道:“你们站在这。”二人听从她的指令,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蕖洛走到屏风左边的花架旁,轻轻转动上面的花瓶,二人面前的地板忽然‘咔’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机关被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