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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7:好心并非没有好报,来得晚了些罢了

  坐了返程的公车,他回到了之前自己无意识晃到的站台边上。

  站在原地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要打电话给左煜,可是他摸遍了全身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后依旧是一无所获,这时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挠了下自己的后脑勺,朝着自己的新住处走去。

  进了铁门之后,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准备去开门,然而刚刚进入庭院的他,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碰到了,然后从头顶处顺着头发流淌下来乳白色的液体,伸手抹了一些后他放在鼻前嗅了嗅,很快他就得出了牛奶液体的结论。

  仰头看了看夏岸汀房间的窗户,邰觉夏不禁怒火中烧:

  “我还纳闷你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招数,搞了半天居然这么低级...”

  他狠狠踢了一下地上的牛奶盒,愤愤的朝着大门走去。

  顺着楼梯快步冲向她房间的邰觉夏,在过程中在为有礼貌的敲门和狠狠一脚将门踹开两种方式而纠结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夏岸汀的房间门口,可令他诧异的是:

  房间的门居然是开着的...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进门后更加令他惊讶的景象出现了:

  在床头柜方向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拿着棒球棍想要袭击夏岸汀,而额头因打伤而流血不止的夏岸汀则死死的握着球棒,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在短时间内邰觉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时间去想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而是一个箭步冲向了西装男子的身后,朝着他的后背狠狠一脚踹下去,西装男子没有防备,整个人朝着夏岸汀的方向倒了下去,也是因为如此他受到惊吓,握着棒子的手松了些许。邰觉夏眼疾手快迅速右手捏着他的手腕,左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制服在地上,顿时男子再也动弹不得。

  而当此时邰觉夏才看清楚他的脸。

  “你不是昨天那个溅我一身水的家伙么?”

  经过报警后警察很快就赶到了,他们将西装男子带回警局进行调查,正当邰觉夏因此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两个警察忽然站在他伸手也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诧异的大叫道:

  “你们干什么?是我制服他的,干嘛连我也抓啊!”

  警察哪里听从他的解释,他赶紧瞥向了一边被女警安抚的夏岸汀,希望她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她压根儿就不看自己,还装作一副已经神志不清的状态,令他大为恼火:

  “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让你被他打死算了!”

  望着被警察架着身体押回警察局的邰觉夏抓狂模样,夏岸汀偷偷笑了一下。

  当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坐在询问室的桌子前,面对台灯强光照射自己的脸,和警察同样的问题,邰觉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答了:

  “我已经解释了五遍了,你们还是要问的话可以拿录音机录下来自己听。”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警服的男子将正在对邰觉夏进行讯问的警察叫了出去,然后三个人小声的说着些什么,结束后他们回到了桌子前对邰觉夏说:

  “被害人已经恢复意识了,她证实了你并没有参与袭击,现在你可以走了...”

  邰觉夏站起身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再有下次小心我投诉你们!”

  走出警察局后,外面正好在下大雨,站在门口的邰觉夏苦笑道: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正当他想要迈步冒雨回去的时候,一把透明的伞出现在了他的头顶,而在他身旁替他打伞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额头贴着医用胶带的夏岸汀:

  “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雪中送炭不嫌晚呢?”

  这种“雪中送炭”对邰觉夏来说未免有些太过“受宠若惊”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后酸里酸气的说:

  “我看那个变态把你打傻了吧,距离十二小时的合理拘禁调查只差两分钟了,就算你不来我也照样可以出来...”

  说到这里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不禁扭着脸部表情怒视着她:

  “你不是故意的吧?”

  夏岸汀笑而不语,显然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正当邰觉夏不打算接受夏岸汀的“好意”而冒雨回去的时候,自天空降下来的雨点逐渐开始稀疏起来。

  此时此景正中了邰觉夏的下怀,掉过头朝着夏岸汀坏坏的笑道:

  “看来我还没有被幸运女神抛弃...”

  说罢他便大踏步朝着前方走去,夏岸汀收起雨伞看着他的背影并不觉得懊恼,相反的倒是认为邰觉夏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自言自语道:

  “幸运女神是吗?”

  走到路口后他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刚刚拉开车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夏岸汀的声音:

  “坐这个需要钱的吧?”

  “废话,这还用你教?别说的我好像没钱一...”

  说着他摸着自己裤子的口袋,却发现钱包已经不见了,此时他恍然大悟:

  自己白天的时候为了制服那个穿西装的变态,抬腿踢他的时候可能钱包就掉在地上了,也有可能是在和警察争执的时候掉了。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他唯一放钱的地方:

  钱包不见了...

  司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盯着他看的眼神似乎在催促他:

  你到底要不要上车?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伸手轻轻将门关上了,随即计程车伴随着重重的油门声驶离了这里。

  邰觉夏现在是身无分文,而警察局离他住的地方到底有多远,他却不知道。

  甚至连步行回去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回过头时他才发现是一辆白色的林肯MKZ正缓缓朝着他身旁驶来,驾驶室的车窗降下来后夏岸汀伸手搭在窗弦边上:

  “你的幸运女神似乎还是抛弃你,和别人私奔了...”

  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着,夏岸汀的奚落让他本来就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又再度跌落到谷底。这些表情全都被夏岸汀看在眼里,她朝着身旁的副驾驶座位侧了侧脸,示意他上车:

  “维持了70码的均速,我开到这里可是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步行的话,我算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邰觉夏低着头走到车子的右侧,默声不语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夏岸汀不再说什么,转动方向盘轻轻踩下了油门...

  车道两旁的路灯将暗黄色的光晕投射在洁白的车身上,两个人坐在车里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夏岸汀专注看着前面,邰觉夏肘部抵在车窗边托着腮发呆,可能是觉得这种气氛实在是有点沉寂的吓人,邰觉夏便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

  “那个变态为什么要攻击你呢?你和他...”

  开口后不久他就意识到或者以这个问题作为切入点似乎并不太合适,便停下来不再问下去,然而夏岸汀的样子看起来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是家林业公司的老板,我之前作为顾问出席了一部电影的发布会,碰巧的是这部电影是他参与投资赞助的,发布会后他频繁的约我以探讨电影为由吃饭,起初我想想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但是后来他就开始正式对我展开追求,加上我得知了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便开始刻意和他疏远,最后为了和他保持距离退出了这部电影的创作组,没想到他还是缠着我不放,接下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邰觉夏侧脸听夏岸汀讲述事情的全部过程后,微微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居然一天被我碰到了两个变态...”

  这句无意识的话被夏岸汀听到了:

  “两个变态?”

  他随即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