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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9:心被伤透的人,对疼痛早就麻木了

走进教室的虞知柚,见所有人看待自己的目光要么是回避,要么是不屑,可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氛围,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当她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本来整齐摆放在抽屉内的书籍被胡乱翻了出来,散在了地上,她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斜对角座位上的女生。

  这个女生正是当初虞知柚裙子被剪破的那一天,邰觉夏注意到的那几个在站台上的女生之中,其中的一个。

  而她此刻正翘着那纤瘦袖长的腿,一脸坏笑着俯视虞知柚:

  “怎么?需要帮忙吗?”

  虞知柚很清楚,这件事即使不是她做的,那至少也是她授意别人去做的,对于这种事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为此她再度低下了自己的头收拾着已经乱作一团的书本:

  “不用了...”

  可是女生却没有就这样放过虞知柚的意思,她走上前也像模像样的蹲在了虞知柚的面前,蹲下身子帮她“收拾”书本,可她却单独挑了物理的课本并且将其翻开,结果虞知柚看到课本的扉页上被写满了污秽不堪的词语:

  贱人、肮脏、去死...

  “哎呀,这是谁做的事情啊,真是太过分了...”

  她将课本高高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随即又极其虚伪的劝说虞知柚道:

  “看样子你真的是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咯...”

  说罢她将书本半开盖在了虞知柚的头顶上,周边几个起哄的女学生纷纷大笑道:

  “看呐,她的头看起来真像是一座尖顶的方子啊...”

  “谁说的,我看像是厕所还差不多...”

  这些极其刺激人心理防线,如同尖刀般锋利寒冷的话语,无情的扎在了虞知柚的心口,而整座教室之内,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早就放弃了有人会自己伸出援手,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别无他法。

  她安静的收拾着书本,默默的将它们一本一本放回到了课桌之内:

  那一刻...

  不,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在想自己或许死了会比较好...

  很快,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班主任老师手捧教案走进了教室,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虞知柚正在饱受欺凌的事实,或许在她的心中,更为关心的是全班的平均分能否提升。

  毕竟这关系到他日后的提干,以及整体薪资的水平...

  将手中的教案放到了讲台上后,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今天教导处下发的通知,这个礼拜五的下午我们全校的学生都要去大礼堂,你们所喜爱的那位著名作家,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夏岸汀,将会来我们学校为你们演讲。”

  一听到夏岸汀的名字,无论是男生或是女生都异常激动,整个教室内充斥着小规模的欢呼声,就连先前欺凌虞知柚的那个女生,也似乎很喜欢夏岸汀,她举手问班主任说:

  “老师,那到时候我们可以向她要签名、合影吗?”

  这个问题也是大多数学生想要问的,班主任虽然对他们这种行为并不理解,但也回答了这个女生的问题:

  “个别合影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毕竟人数太多了,至于签名的话倒是有这个环节,到时候有这个需求的人到我这里来登记。”

  虽然不能与夏岸汀这位美貌与才华兼备的作家合影,大家都感到很遗憾,不过能够面对面让她给自己签名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所以大家的情绪已然很高涨。

  可这些对于虞知柚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收到了云夜发给自己的资料之后,邰觉夏立刻按照上面所写的地址寻找了过去。

  可当他来了资料上所写的地址之时,却多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明明两天没有下雨了,可这条幽深狭窄的小巷子内却道路泥泞,不管邰觉夏怎么走都免不掉粘上一脚乌黑色的泥糊,不仅如此还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淡淡恶臭。

  巷子两旁整齐的排列着各式各样陈旧生锈的铁门,以及窗户内传来的各式各样声音。

  就像是孩童所玩的跳格子游戏一样,邰觉夏尽可能不弄脏自己的鞋子越过了一道道充斥着污水的沟坎,终于走到了与手机上所显示的门牌号完全一样的门前。

  他不知道若是这扇门打开之后会出现什么,又将揭开虞知柚怎样的过往...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缓缓伸出了右手敲了敲不锈钢铁门,可是等了很久门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不得不走到门旁边的那扇小窗边向里面窥视,结果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的,因为窗户里面被贴上了磨砂玻璃纸,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事物。

  “你来找谁?”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条短裤、蓬头垢面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多日没有洗过澡的腥臭味,上下打量着衣着整齐的邰觉夏,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隔壁他面对着的屋子,那眼神令邰觉夏感到很不舒服:

  “她们姐妹俩现在都不在家,你如果要找妹妹的话至少要五点之后了。”

  对于目前虞知柚的家庭成员状况,太绝已经从云夜传给自己的邮件中获知了,她父母于八年前死于厂里的一场重大事故之中,之后她就跟着自己仅有的姐姐一起生活。

  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她的姐姐:

  虞檐...

  “那她的姐姐呢?”

  一听邰觉夏是来找虞檐的,这名男子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他伸手挠了挠下巴一脸坏笑的看着邰觉夏:

  “那可说不准了,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怎么会和虞檐扯在一起?”

  邋遢男子的这句话给了邰觉夏很大的想象空间,至少在他看来,虞知柚的姐姐虞檐不是什么善类,不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她是个称职负责的姐姐,那么虞知柚是不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离开了这条巷弄之后,邰觉夏反复在思考着方才自己所经历的回忆:

  根据云夜所调查的情报来看,虞檐的从职经历在三年前就已经截止了,而三年前至今的工作职业一栏为空,这不禁引起了邰觉夏的好奇。

  还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