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使小队

自从尊号“天主”的创造者失踪后，曾经的神造兵器，天使一族摆脱了某种桎梏，部分天使从介于精神与能量体生命的状态中脱离，转化出肉身，因慕恋情爱肉欲之妙而从混沌的无性中化出男女之性，定下种族繁衍之事，诞生出与诸天生灵无有差别的新生天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久远到魔神这一存在还未出现前，也许是创世之初又或许更远的过去，天使一族就出现在魔使世界。

　　同许多远古种族一样，天使天生就是超凡的存在，就种族的综合能力来看，天使一族足以在那些强大种族中位列前三。

　　也许天使没有龙裔那般强大的体魄以及全方位多种属的施法天赋，但极具侵蚀性的繁衍能力与极端的光或暗方面的能力是龙裔这等强势种族望尘莫及的；

　　在天使那纯洁的灵性本质面前，精神洁癖的高等精灵自惭形秽，完美的身姿与悠长的寿命这两大优势在天使看来只是等闲。就连灵巧的行动能力与引以为傲的射击天赋也是不相伯仲，如果算上飞行的高机动性的辅助，天使无疑更胜一筹；

　　即使子系无穷无尽的远古噬魂魔蛛，一人成军的存在，在堕天使的纪律性统合作战能力面前，也只有被碾压的命运。

　　论种族整体是如此，若论个体实力，传闻诸多魔神中原身为天使的就有几柱……

　　当然，偏见与隔阂在天使这一种族中显得更为突出，比之其余强势种族尤为明显。

　　圣天使与堕天使之间的死敌关系，纯血天使对混血天使的鄙夷与迫害，以及作为天主造物自然流露出的对其他种族的傲慢，难以改变的信仰，无一不是天使需要背负的枷锁。

　　弃绝于其他种族的天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多数种族不愿打交道的存在，随着魔使时代的来临，很难成为魔神眷属的天使渐渐没落，天使的种族优势也渐渐落伍，慢慢地，保守的天使们困守在各自的世界中，很少出现在外界，只有少量被遗弃的混血天使流落各地，用行动述说着天使这一种族那难以根绝的傲慢与偏见。

　　八个混血天使，是这个荒兽边境中所有天使的总数，也许被天使母族（父族）伤害得够深，仇恨盖过了对天使母族（父族）的钦慕，又或者漫长的历练使得他们的身心有了某种形式的改变，对造物主的绝对信仰出现了偏差，可能无首魔神身上那种天使的熟悉感触动了他们，总之，这八个单翼天使都成为了无首魔神的眷属魔使。

　　考虑到敌我双方战斗力的悬殊，在接到主神神谕后，黑翼半天使与白翼半天使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勉强磨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讨伐小队。

　　这是一个山与海连接在一起的暧昧地带，海水冲刷着山岩在群山与大海的连接处形成一个豁口，类似入海口的地方，魔素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地方积压着，逆推着大海的潮汐力，扭曲着底层规则，托举一般使得此地海水平白高出豁口之外的海平面一丈来高，海水动荡宛如活物。

　　梭子般的银白小鱼成群结队，以这个豁口地带为起始点与终点在大海中洄游着，偶尔遇到猎食的巨鲸魔兽也不惧怕，一拥而上，千百丈的巨鲸瞬间被它们啃食一空。

　　银白小鱼们涨大了一些，继续向前游，游着游着自然而然分裂成新的个体，少的一条分裂为两条，多的一条分裂为五六条，同样的细长，同样的身姿。

　　忽然，一道纯白之光降临，似有形之物般落入海中，羽毛似的絮状物向周围扩散，轻易把百多条银白小鱼尽数笼罩。

　　被包了饺子的鱼群拼命挣扎，锐利的身子不断冲撞，但怎么也无法摆脱那些光絮。

　　光絮无火自燃，银白小鱼被焚烧一空，连半点残余灰烬都没能剩下。

　　空中白光渐渐淡去，露出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翼半天使少女，混血天使少女向下招招手，光絮渐渐聚拢，化成一根半个巴掌长的白色羽毛，羽毛飞到少女面前被她一掌挥散。

　　少女皱着眉，轻抚着垂到身前的白色单翼，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联想到秃毛的雉鸡，脸上不由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但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同伴的催促声在脑海中响起，她咬咬牙，狠心拔下一根羽毛，净化万物的圣力从体内核心中涌出，向那根羽毛汇聚。

　　找准方向，少女向另一个银鱼群所在的海域飞去。

　　没多久，羽毛投下，又一个银鱼群被消灭。

　　高天之上，海域南北，黑翼的半天使青年与白翼的半天使老叟隔空对视，利刃之翼符号的魔印在眼中转动，增幅着各自的精神，以精神传念的形式指挥着队友的同时，交流着讨伐目标的种种讯息。

　　“你估计这些飞梭银星鱼还有多少存活？那三个白翼应付得过来吗？”黑发青年抖了抖黑翼，点指着三个白翼青年男女所在的方向，揶揄道，明晃晃的恶意从那残酷的笑声中流露出来。

　　接近灰色的黯淡白翼陡然大亮，呈现出崭新般的亮白，秃顶的额头更加锃光瓦亮，干瘪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饱满水润，成为魔使后渐渐恢复活力的老叟冷呵一声，没好气地刺了对方一眼，淡淡道，“不劳加西亚少城主大人费心，区区下位荒兽我们还是能够对付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隐含锐意，有种说不出的自信。

　　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加西亚的声音陡然一冷，“哦，看来您老很有自信啊，不愧是活了八百年的名宿半天使哈桑，我等半天使的楷模，想来您老对飞梭银星鱼的种种隐秘都知晓吧，不如我让我那兄弟把蓝星诡水母让给您，多少让晚辈见识见识您老的手段呗。”

　　“你……哼！”

　　两人互相揭短，争锋相对，但两人到底还是保持理智，只逞口舌，也不动手，并不改变既定的讨伐方案。

　　虽然同为被遗弃者，但一个毕竟源于家学渊源的天使之城，一个有着漫长时光沉淀下的知识与阅历，对于这次选定的讨伐目标有多难缠，他们可是清楚的很。

　　在荒兽图鉴中，NO.7778飞梭银星鱼是一群实力低微的下位荒兽，单论实力甚至连一般中等层次的海洋魔兽都不如，这是很多集群型生物的典型通病。

　　但命运是奇妙的，当遇到NO.7777蓝星诡水母以后，NO.7778飞梭银星鱼有了不一样的际遇，两者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NO.7779飞星水母这一共生型（次级）中位荒兽诞生了。

　　作为共生型荒兽，飞梭银星鱼靠吞噬蓝星诡水母的身体组织拥有了水母的分裂能力，而蓝星诡水母依靠存在于飞梭银星鱼体内的部分身体维持自身的不死性。

　　简而言之，除非一条不剩的杀死这片海中所有飞梭银星鱼，否则很难彻底灭杀那只盘踞在入海口的蓝星诡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