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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

好容易到了山庄,我直接抛下他率先下了马车,正好遇见同样气呼呼出来的秀梅,两人相视,彼此找到了莫名的默契。

  庄子里的管事姓程,出来迎接我们的时候,看到我和秀梅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还愣了一下。恐怕是疑惑世子府何时又多了位眼生的女眷吧。

  不理会他怎么想,反正有世子和罗洋在后解释,我和秀梅相携,先进了庄子,决定玩乐的这两天我要抛开变态的大猪蹄子,和秀梅同吃同住。

  当晚舟车劳顿,我和秀梅简单泡了温泉就回房休息了,为了防止两人诡计多端,我们的晚膳都是闷在房里吃的,就连世子因为“不方便”而打破了碗碟我都没有出面。

  深夜,月光皎洁透过窗棂照亮了半个房间,秀梅在旁边乖乖地沉睡着,没有任何的不良睡癖,但我却迟迟不能入睡。原来,除了世子,我是不习惯与他人同榻而眠的。

  披了件薄衫出门。“主子。”值夜的冬霜从门口的树上飞身落到我面前,我摆摆手,

  “无事,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冬霜起身,默默地跟在我的身边,明亮的月光映照着庭院的小路,我未往世子的房间去,只到后花园逛一逛。

  “冬霜……”我迟疑着开口。

  “是,主子。”

  “……那人,是喜乐吧?”问题没头没尾,但冬霜的沉默让我笃定。

  四个丫头中,喜乐的性子最是开朗活泼,带着世子妃大丫头的身份的骄纵但并不讨嫌,是个真性情的姑娘,在感情上也是……

  “主子,要婢子出面——。”

  “不,不用。”我知道冬霜要说什么,便直接打断了她,“侍卫长已经处理了此事那就说明在这件事上世子已经做了决定。”世子府在外的一切人、事都要听从世子的命令,包括世子妃。而且,我曾作为她的主子在能为她出面的时候已经尽力做了我能够做到的……

  “主子,当初保她一命已是仁至义尽,如今她已不是世子府的大丫头了。”冬霜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

  听出冬霜的安慰,我微笑着长出了一口气:“是啊。”

  离了世子府的庇护,在外无论有着怎样的遭遇也不归我管了。

  “主子,”冬霜出声打破沉默,“是世子爷。”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远处长亭下有一簇人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黑暗。仔细看得话旁边有了些星点昏黄的光,可能是身边的人打的灯笼。

  我沐浴在月光中看那躲藏在阴暗中的人,扬起开心的笑,招了招手,那人还迟疑了一下,才踏光而来。

  “睡不着吗?”看来不止是我一人不习惯少了枕边人陪伴的感觉。

  “嗯。”世子轻轻应声,手指从袖中伸出来拉我的手,秋天夜凉,世子的手指也凉凉的,指尖钻进我的掌心,乖巧地挤在一起。

  我笑着看向他宠溺地捂住轻轻晃一晃,侍卫早已识相地退到身后。

  “今晚月光特别好,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我家相公一同赏月?”

  世子笑着回视,昳丽容颜比月色还要美上三分,“爱妻盛情相邀,为夫欣然相伴。”

  世子与我携手漫步在庄园中,凉爽的秋风送来悠悠花香,静谧的夜晚伴随秋虫的鸣叫,我们很久没有这样惬意的在一起散步了。

  自世子掌管了刑狱司后,我们就很少有这般闲暇的时间,虽然我们依然朝夕相处,不过像今晚这样静静地漫步的时间少了许多。

  “听说穆王找罗大人是为‘神仙做官’?”抑制不住好奇心我将秀梅的那句话告诉了世子。

  “嗯……这样说倒是新鲜,”世子有趣地翘了下嘴角,沉吟了一会,说道:“早前不是说穆王在求仙问道以乞长生吗,如今倒是真让他寻了一位道长,听说修道炼丹很有一手。穆王怕是想让罗洋举荐个官职以后登坛做法的,方便。”

  “我记得朝廷专有设立相关的司府院事,若那人有真本事,完全可以……”我在世子似笑非笑的眼光中渐渐迟疑然后噤声。呃……

  世子偷摸着捏了捏我手背上的软肉,觉得好玩又捏了捏。

  “哎呀,别闹。”将其拉近,踮脚附到耳边,小声气音:“这个道长,是不是你……唔。”

  世子受不了直接伸手固定我的脑袋,转头堵住我的嘴,身后的人哗啦都垂下了头,亲吻完,世子报复性地也附在我耳边悄声说:“不是,是陈——谁!”

  湿湿糯糯,我还来不及躲避,世子突然将我揽紧,转头一声爆喝,紧接着我看到假山后有个黑影匆忙逃窜,世子身后的侍卫纹丝不动,院墙处到是窜出几道身影直追那道黑影,隐约还有金属的撞击声传来。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我埋头在世子胸前首先想到的反倒是方才的亲吻到底被多少人看了去……唉,真是。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世子被护送回屋,白天有人撞车,晚上又来窥听,想不联到一起都不可能,不过至于是谁家的探子,那就不归我管了,正想着开口去接着陪秀梅,刚抬头就被世子瞪了一眼。

  好吧,他心情不好,我只能舍命,老实地被牵进正堂,地板上已经趴跪了一个人,看样子是被挑断了手脚筋,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像这种被抓人的眼神都挺恐怖的,我一般都是能躲就躲,不过今日这个人……我扫了一眼,程管事?

  世子拉着我坐上主位,程管事见眼神没有震慑住任何人,便开口叫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但凡这样的都是贪生怕死的,真正不怕死的此刻怕不是早就撞墙自尽了……

  世子不发一语,慢条斯理地喝茶,然后放下茶杯手肘支在桌上拄着脸颊,另一只手无聊的在杯沿上划圈,手背上还有未消的红痕,等到底下的人表完决心,世子打了个哈欠,“你招不招我都无所谓,因为有人招了,你可以猜猜是谁。”

  程管事也不是笨蛋,愣了一下,比方才更怒了,“是喜乐那个贱人!她果然是个叛主的!我家主子给了她机会她又——。”

  世子起身将烫了红痕的手背在程管事过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谩骂,“看到没有,喜乐造成的,如今我没当即斩杀她的原因,你知道了?你嘛,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骨头都能给你数清楚……喜欢什么刑具跟我的人说,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