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说服

“那该如何治疗？”幸芳一听说不是大病，高兴地不能自已了。

　　“切除肉瘤，配合针灸治疗，就能恢复肉瘤附近坏死的神经了。”

　　陆幼宜说的风轻云淡，周围的人却是面面相觑。尤其是太后，看着陆幼宜的眼神格外狠毒。外科手术虽然太医也做过，但是真的给太后做，她们还是没有几分把握的。万一陆幼宜医术不精，害了太后，又该如何？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切除？那岂不是要动刀子？”太后冷哼一声，“你莫不是坑哀家的？”

　　“太后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可不敢胡言乱语。太后若是不信，可以去市井街坊上找找有同样病症的人，带进宫来让奴婢医治，等那人病好了，太后再决定动不动刀。只是，太后方才也感受到了，奴婢把葡萄放在您脖子上时，您感受了许久才感受到凉意，皮肤坏死就是这样，一寸一寸吞噬您的感觉。这个肉瘤应该长了不超过半月，半月便长得这么大，肉瘤附近的皮肤又坏死，如果真的等到您从宫外找来的人治好病，您的病可能就更重了，很有可能整个背都坏死，还有可能身体的其他地方出问题。奴婢不敢吓唬太后，只是这肉瘤生长的速度之快，太后应该明白。“

　　陆幼宜说完便不说话了，她知道，适可而止最好，要不然就会太刻意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们就会把篓子盖在她身上，倒不如等着太后自己决定，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这样她的罪过也小些。

　　“太后，您心里怎么想的？”皇后看着太后，眼神里尽是怜惜，“此事需要跟皇上商量一下吗？”

　　太后也很是纠结，手里的佛珠被转的啪啪作响。她蹙眉盯着地上的陆幼宜，开口道：“若不割掉，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没有。”陆幼宜摇头，太后和皇后找了这么多太医跟大夫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其他的法子。

　　“那……如果割掉，几日会好？”太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或许是考虑到了自己身体的问题，她也不敢硬气了。

　　“现下天气正冷，割了之后七日左右就能愈合了。”陆幼宜顿了顿，“只是割完之后也不能懒怠，需要日日扎针，调养神经。”

　　“会留疤吗？”太后虽已年迈，但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数十年，真的在身体上落下一个拳头大的疤，还是会有些抵触的。

　　“奴婢这两日可以为太后制作祛疤的药物，到时候结的痂掉干净了，就可以涂抹消疤了。”

　　“那这病还能拖几日？”太后想了想又问。

　　陆幼宜抬起头，瞧着太后道：“至多三日。”

　　“三日？”太后喃喃道，“三日够了，明日祈福结束之后，便治疗吧。”

　　“母后！”皇后有些激动，“母后真的决定了要做切除？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先与皇上商量……”

　　“如何商量？”太后愤愤地看着皇后，“让你们找了半个月的人，最后竟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转悠！总是没用！如果再等你们商量好，哀家的这副身子骨还要不要？没有长在你们身上，你们自然是不知道苦楚！”

　　皇后被太后没来由的火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跪在她脚下，梨花带雨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啊母后！儿臣只是害怕母后身子骨受不住，出了什么事，儿臣不好交代啊！”

　　太后看皇后哭的可怜，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摆手道：“罢了，也是哀家说的重了。你起来吧，回去跟皇上说一声，哀家找到医治的法子了，不是同他商量，是告知他，知道吗？”

　　冬春扶着皇后站起身，皇后擦擦眼泪道：“儿臣知晓了。”

　　“奴婢还有一事，”陆幼宜见皇后不太相信她的医技，便主动开口：“若是皇后怕奴婢技艺不精，可以找位太医在旁边瞧着奴婢的操作，一来可以保证安全，二来也可以让太后、皇后放心。”

　　皇后听见这话，偏过头瞧着太后委屈道：“母后既然要做切割，就安排几个太医守着吧。”

　　太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就依你吧。”她转了转佛珠，心思乱得很，“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想休息了。”

　　“是。”陆幼宜站起身慢慢退到门口，皇后就跟了出来。

　　瞧着皇后红彤彤的双眸，陆幼宜有些不好意思，俯身道:“娘娘，凤体重要。”

　　皇后温柔地点点头，看着陆幼宜道:“不碍事，本宫也是太担心太后的身体，才会这样。明日就是后宫嫔妃去慈宁宫祈福的日子了，到时候你也来看着太后，断不可出差错。如果抽不开身，本宫可以将你安排在慈宁宫居住。”

　　陆幼宜想到自己刚跟贤妃达成了合作共识，接着就搬走不太好，委婉拒绝道:“奴婢与贤妃娘娘相处甚好，暂时有些舍不得。奴婢可以每日早起一些，这样来慈宁宫的时候就不会耽误了。”

　　皇后抬手拂了拂额前的流苏，“也罢，你刚去贤妃宫里就这样把你调出来，着实也是有些不妥。”皇后走在前面，陆幼宜跟在她后面，“明日便要给太后治病了，你可有什么缺的东西？本宫安排人去准备。”

　　陆幼宜想了想道:“皇后可否能准许奴婢去太医院？”

　　“你去太医院做什么？那里都是一群男子。”皇后直言不讳道。

　　“怎么说明日也要为太后治疗，要提前准备一些麻醉的药剂，还有做切除需要的刀片，术后需要用的针灸的银针。”陆幼宜笑着看着脚下，“让皇后娘娘为奴婢去准备，可能太过于琐碎，会浪费您的不少时间，倒不如奴婢自己去找。缺什么一并带来就是了。”

　　“既然如此，跟着本宫去景仁宫吧，本宫把腰牌给你，你缺什么直接去太医院领吧。”皇后笑道。

　　“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还有一事，奴婢需要请求皇后娘娘。”陆幼宜眼珠一转，坏笑道。

　　“你且说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