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心善的破海

室内一片安静，针落有声。

　　许仙偷眼瞧着白素贞的脸色，嗫嚅道：“娘子莫气，我从未信那怪和尚的话。

　　你我夫妻情深，我怎么会如此。”

　　白素贞看着许仙，脸上的笑意凝结。

　　许仙瞧着她那表情，慌张道：“这五彩绳，我原扔了的，不知怎的，还在我袖口里，想是那和尚趁我不备，将它塞到我衣袖里来的。你和小青，怎么会是妖怪？这不是胡说吗？”

　　“若我是呢？”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是妖怪么？

　　当日断桥相遇，天仙一样的女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倾城一笑的模样……

　　白府再见，她体弱的坐在幔帐后，垂着手腕，给他诊治，幔帐后俏丽的身影……

　　成亲当日，红色嫁衣，两排火红的烛火。

　　一瞬间，一幕幕往事、片段，黄蜂一样朝着许仙的脑袋里钻。

　　是妖怪……

　　他不是没怀疑过。

　　亲眷都很奇怪，家底丰厚，府门气派，两个女子的白府，却没多少人知道。

　　高超的医术，还会些法术……那和尚说，是蛇妖。

　　白素贞问了一句话，面如沉水的坐下来，心里却如烈火烹油。

　　人妖殊途。

　　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仍然怀着一点期望，将这话问出了口。

　　这问题，她已经在心中徘徊多次，无数次被提起，无数次又被她压下。

　　今日说了出来，她反倒轻松了。

　　“若我真是蛇妖，官人……会怎么样？”

　　许仙愣了一瞬，干咽着口水，想了想，笑着轻轻的给白素贞挽起鬓角的碎发：“那……我便想法子长寿，给娘子日日梳头，如何？”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茶杯和杯盖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白素贞抬头看向许仙，看进他的眼仁里，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心头顿时化成一江春水，只觉得自己此刻死了，也是心甘。

　　“哧……”

　　地上的五彩绳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金色长绳。

　　那绳子闪着金黄，直奔白素贞而去。

　　白素贞大惊失色，捏了一个法诀，伸手格挡。腾空与金色绳索缠斗在一起。

　　许仙看着，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晃悠着手臂，大声呼喊着：“娘子小心，娘子！”

　　……

　　在白某寺吃羊头签的破海，不紧不慢的吃着羊肉。

　　他有法海和那个现代小孩的双重记忆，知道肉好吃，知道鹿肉珍贵，却没想，羊肉也能做出这等滋味。

　　娇娘在一旁大喇喇的打量着他，毫不避讳。她没有那些闺中女子的羞怯，如果有，也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