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安安静静,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阳光透过窗户,悄无声息的倾洒而下,落在宁远身上。
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阴郁病弱的苍白,在阳光下更是白得近乎透明,像是曝光了一般,从白也现在的位置,只觉得他的唇色艳红靡丽,眉眼也格外浓烈。
宁远在看书,眼睛垂下,狭长的凤眼因为垂眸像是一笔上挑的浓墨氲扫,那尾氤氲在眼尾的眼红,是只有在近处才能看到的妍丽嫣色。
俞星沉站在宁远身后,高大健美的身材看起来就像是艺术生精心制造出来的雕塑,男人的脸是那种纯荷尔蒙气息的俊朗和冷硬,像是虎兽一般。
白也盯着宁远和俞星沉呆呆看了几秒,下意识的回头看着秦术,看着纪雪。
少年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秦哥刚刚为什么会说自己不舒服?也知道纪姐姐为什么会对他秦哥那么咄咄逼人?
他们都知道画上的人是宁远和俞星沉,他们在隐瞒什么。
白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进去,像是踏入了真实的边缘。
秦术看着少年削瘦挺拔的背影在渐渐远离自己,那一刻,他觉得曾经破开的腹部似乎又开裂了。
疼痛一寸一寸的蔓延开来,通过血管里流动的血液,遍布四肢百骸,最后流回心脏的地方。
疼得他难受。
纪雪淡淡的看了秦术一眼,跟着白也进去。
肖策进会议室之前,朝秦术眯着眼睛笑了笑,低声说:“老秦,要学会面对现实。”
秦术的脸色更加惨白瘆人,他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肖爷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前,绅士的拉开椅子,让苏糖坐下,他则是没个正形的歪坐在长桌上,朝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宁远,随意的挥了挥手。
“你好啊,久仰大名,宁远医生。”
宁远眼神一滞,翻动书页的手也停了下来。
抬眼的瞬间,他看见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漂亮青年,真的太漂亮了,简直就像是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一尊举世无双的名贵玉釉。
这种完美,天生就是用来毁灭的。
很快,他注意到坐在酒馆肖先生位置上的苏糖。
宁远呼吸重了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在同一天见到相同等级的艺术品,就像是造物主最精致绝伦最无上的构筑。
宁远兴奋又矛盾,他现在非常的为难,这样的艺术品,到底应该用怎么的裂痕来破坏呢?
肖策见宁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和苏糖,那双眼睛里的痴迷和疯癫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黑暗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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