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密杀老管家
老者的话，让德闽两人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丝恐惧感，他们已经失去了最亲近的下属，若需再有人为此次行动死去，怕也只有彼此了。
“先生，是……老管家吗？”历孳华问，此刻，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老者感叹，作揖道：“公子，玄乎红芒，是乃关乎所有之人，此人必与公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老夫不敢断言此人是谁，再者，轮回死亡之命理，不是我等凡人可以参透，一切……由天！”
历孳华低下头，瞬间觉得，死亡是那么的可怕，自己的命运不能自己掌握，这是多么挫败的感觉，甚至有可能，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去一样，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德闽毕竟经历的多，心性更加沉稳，看着历孳华这般认命，心中也不免多了一分火气，拎着他的衣襟怒吼道：“人命天注定？荒谬的屁话！你给我振作点，我们还有仇未报，就算是死，也要拖他们一起！”
历孳华终于抬头，眼里满是沧桑，只道：“伯伯，侄儿懂得，放心！”继而，转过头看向两名老者，见他们对刚才德闽的话并无半点不悦，也便放心了，“两位老先生，老管家……该如何？”
德闽也再次看向两名老者，表示询问。
两人相视一眼，沉重的垂下眼眸，口中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杀！”
老管家，不得不杀，既是再衷心又如何，就算是从敌人那平安回来了，也是不可判断他这期间所做了什么，所说了什么，现阶段，他留不得了，敌人是留他询问，他们，还必须快点杀！老管家对于自己已经没多大用了，却对敌人有很大的作用，既不能再为自己谋利，留下只会是累赘，德闽意识到这一点，见历孳华悲痛中渐渐坚决，也便回老者道：“是！”
从学堂出来，两人便开始寻找老管家被关押的地方，派出最近联合的密探，寻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出地点，老管家并没有被关进四公子的栖浮宫地牢，而是被押送到了李氏府中，这次密杀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许多，若是在四公子住处，那还可以万无一失，可李府却是重兵把守，常赴战场的李氏，对于关押重犯都是格外严肃谨慎，想要潜入更是困难。
可他们还有一点不明，既是捉了这等重要人物，为何不押往王城，而是私下扣留，“孳华，恐有诈，谨慎行事！”
“嗯……”
这一次，他们与同党商密，在地牢另一端制造混乱，牵住李府士兵，而德闽与历孳华潜入地牢，杀了人就迅速撤离。在查探两天之后，他们发现这这种时候李府的人都会松懈下来，而李大将军已经进入王城，至于做什么，那便无所谓了，只要杀了老管家，他们的风险就会减少许多。
须臾，另一侧燃起了熊熊大火，一片吵杂的声音传来，再见不少的士兵快速奔去，许是他们已经成功牵住对手了。
“走！”说完，德闽一马当先，迅速杀了四名守卫，一路见人杀人，即使他们两人都蒙了面，却不容半点马虎，这便是德闽，小心谨慎，心思缜密。
终于，两人闯到了最里面，见到了老管家，此刻，他身上满是血迹，白发也被血块凝成一块一块的，破旧的灰色麻衣有被鞭痕扯得更破，一张脸满是皱纹，看上去疲惫不堪，沧桑可怜。听到有动静传来，便虚弱的抬起头，看到来人后，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心中埋苦，干涩的笑了。
“小公子……”老管家的声音像是生锈了的铁门，嘴巴一张一合间呲啦呲啦的，难听至极，却惹得历孳华心中默哀，强自忍着泪，不敢再看老管家。
德闽走上前，无半点怜悯之心，古板的脸上严肃万分，“这几日，你有没有透露出什么！”
老管家粲然一笑，“没有……我，怎么能背叛小公子？”
“这便好！”德闽终于放松了点，便叫历孳华走近，历孳华抬头，与老管家四目相对，这个老人，是自己一出生便陪伴着他的，对他更是亲切和蔼，就像亲人一般，每当自己犯了错，父亲要惩罚自己时，老管家总是寒嘘问暖，处处维护着自己，可此时起，他再也不能了……
“小公子……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这句话，刺痛了历孳华的心，良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看着历孳华与德闽的表情，老管家终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过，能死在自己人手里，也好过那帮畜生，这几日以来，自己多次求死，却硬生生被他们救醒，活得好不狼狈，可每当想到小公子，自己又多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如今，终于见到了，自己死而无憾了！
“小公子，来吧，管家爷爷不怕！”
历孳华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再看时，眼里布满血丝，泪光闪闪，却惨淡的笑着：“好的，管家爷爷……”
刹那间，一道鲜血从老管家的腹部直涌出来，历孳华抽了离自己最近的悬挂于墙壁上的铁剑，刺向了老管家……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明月，而在这个少年的眼中，皎洁的明月，也是鲜红斑痣。
人，只有在一点一滴的经历中才会慢慢长大，而他，终于长大了，数日里，他们与旧部以及正义之士带兵连缴了数十座城池，其中四座将领自愿投降加入，顿时间，增兵数十万，势力大增。
一方势力雄起，多方焦灼。
…………
“焰绝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历孳华咬着牙怒斥，“讨厌”两个字被重重地咬着，他觉得，没有焰绝尘，焰丫头就不会离开他，那些伙伴就不会惨死，还有老管家……
他恨他，就算跟焰绝尘关系不大，他也还是恨他。
焰菱姝看着两人，好似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压力，自己根本岔不进去。看着小牛陌生的又熟悉的脸，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也只有焰绝尘，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嗯……劝焰绝尘？
可焰绝尘竟笑开了，玉指摸着下巴，邪魅地盯着历孳华，道：“荣幸之至！”
“你——”
德闽走上前，握住历孳华的肩膀，声音低沉，“走！”说完，却是推着他走的。当初，德闽还是想利用焰绝尘的，可如今，他们却不行了，他们捣毁收复那么多城池，跟四公子比起来，王更在乎的是他的城吧，所以，他们到帮了焰绝尘一把，引开了王的注意力。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焰菱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小牛哥哥越来越疏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