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楚兄,楚兄真乃性情中人,仗义!”莫然由衷的开口道。
楚桓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指着虚掩的房门道,“别客气,只是要麻烦你了,因为一楼卧室的床毁了,只能委屈你坐地上修炼了。”
“无碍,我现在修为太低,正想要好好修炼。”
“师兄,那我先回去了。”
罗雪鸢对莫然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楚桓对莫然摆摆手,“有事叫我就行。”话毕他快步朝着二楼走去。
莫然收回跟随罗雪鸢背影的目光,摇摇头回到了卧室内。
罗雪鸢出了风竹院,身影像是一阵风吹远。
再出现时已在沁雅小筑院墙外。
高大的院墙在地下形成一片巨大的影子,罗雪鸢神识放开,查探到四周无人后,她身如鸿雁飞起,朝着远方飞去。
她首先去的是木府,站在高墙上,她纵身一跃便飞到了庭院内。
庭院深深,楼阁无数,树木凋零,但仍难掩夏日的活力。
她如入无人之境,飞快行走在昏暗的小径上。
她神识完全放开,府中人的行为都赤/裸裸展现在她的眼中。
她看到了木君恒正在闭目修炼。
他周身氤氲着一层层的元气,面色祥和安静。
她看到了木朗逸,木朗逸此时正在床上。
床幔飘逸落下,里边有两道交缠的人影。
罗雪鸢嗤之以鼻,心道废物。
她在木府内兜兜转转,直至月上中天。
周围万籁俱寂,似乎连蛐蛐都去睡觉了。
风儿轻柔的吹拂着,罗雪鸢无功而返。
她心中暗叹,果然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难啊!
倒是有个好办法,引蛇出洞。
她快速回到沁雅小筑,躺在床上心思了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她将引蛇出洞的计划于莫然一说。
莫然欣然答应。
楚桓百无聊赖的听着二人商量计策,眼看要睡着之际,罗雪鸢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你要参加吗?”
“我,就算了,你一个人足矣!”
“那好,你去陪小芷柔。”
“我就不能在家修炼吗?”
“小芷柔可是因为你的疏忽才受伤的。”罗雪鸢瞪着桃花眼,轻轻哼了一声。
楚桓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罢了,不就是哄小孩子吗?
十几个童话故事够了。
三人并肩离开了沁雅小筑。
但在外人眼里,只能看到楚桓与莫然二人。
罗雪鸢使用了隐匿,众人看不到她。
楚桓身体涌入拥挤的人群,闲庭散步般的前行。
一个钟头后,楚桓终于来到了月牙湖前。
他先是站在湖边,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弯腰捡起几片石片。微微躬身,将石片扔到湖面上。
悦耳的滴答声传来。
石片踏着水波飞了好远,激起了数道涟漪。
“没想到楚兄弟还有如此雅兴?”身后传来孙卿饶的声音。
“心血来潮!”楚桓微微转身,笑着答,“孙大哥,芷柔能下床了吗?”
“曲大夫说了,最低也得七天才能下床。”孙卿饶站在大门处,身体倚靠在门上,影子在他的侧面,拉的好长。“楚兄弟是来看芷柔的吗?”
“嗯。”楚桓将手中的石片扔到地上,笑呵呵的朝着孙卿饶走去。
二人并肩进入了芷柔的房间。
一看到只有楚桓自己,孙芷柔的小脸上登时有些落寞。
“楚哥哥,怎么只有你自己来了?罗姐姐和莫然哥哥呢?”
“我来你不高兴吗?”
楚桓有心逗弄小女孩,故作生气道。
“不是的,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楚哥哥竟然会单独来看我。”孙芷柔犹豫半天开口说。
“哈哈哈,这有什么稀奇的。”
楚桓坐在了床沿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呀,好呀!”孙芷柔拍手叫好。
时至正午,楚桓才起身离开。
始一回到屋内,楚桓便拿出归元日晷打坐修行。
一晃到了傍晚时分,暮色四合。
天空黑沉沉的压下来,给人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楚桓缓缓睁眼,望着黑沉沉的窗外,呢喃自语,“怎么还没回来?”
楚桓目露担忧之色,但很快便摇摇头,“有师妹在,不会有事。”
窗外的风呼呼的刮,窗框上发出刚啷刚啷的响声。
楚桓拿出通信玉符放在嘴边,故作平静的问,“师妹,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紧紧的攥着玉符,手上青筋毕现,青色的血管脉络十分清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通信玉符,期望着它能很快亮起。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嘴角绽开一抹笑容。
心念一动,清脆动听的声音从其内传出,“马上,现在正往回赶。我们可抓到了大鱼。”
声音中不难掩饰那股喜悦。
楚桓不禁好奇那条大鱼是谁?
心中似乎有根头发一直在挠,他有些坐立难安,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几分钟后,他听到铁门嘎吱响的声音,他知道罗雪鸢他们回来了。
他快速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下。
“师兄,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罗雪鸢快步走到楚桓身旁,抬手挽着他的胳膊,指着前方地下躺着的几个男人,惊喜道,“你应该还认识他吧?”
“当然。”楚桓坏笑着走过去,目光嘲讽的看着其中一个男子,嗤笑一声,“木公子,又见面了。”
“呸,恶心!”
木朗逸身体被控制着躺在地上,脸色憋得通红,狠狠的吐出一口吐沫。
飞起的吐沫星子毫无意外的都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登时他的脸变得更红了。
楚桓哈哈大笑,不遗余力的嘲讽道,“你这脑残!”
地下躺着的男人全都穿着黑衣,除了木朗逸其余全部昏迷不醒。
楚桓抬眼看了一眼莫然,只见他面色有些难看,拧着眉毛看着木朗逸。
“莫然,你俩有仇?”
莫然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就是看你不顺眼,整日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虚伪的紧!”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三番两次要置莫然于死地?”
“这不是小事。”木朗逸咆哮出声,“一个木君恒压在我头上也就算了,你凭什么?父亲总是拿我和你比较,每每都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已经足够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父亲的一丝夸奖,所以我恨啊!
那时候我就发誓,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木朗逸面目狰狞,双眼血红,里边闪射出来的光辉一丝人性也无。
诚然,他已经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