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面无表情的捏住那根筷子,将它的一头儿放到右边的耳朵眼儿里,像是要掏耳朵似的。然后倒了一下手,用左手把它捏住了,咧着嘴,右手作势就要往里拍。
唐古慧儿说,“我刚劝过侯爷动刀子不好,就改动筷子了。”
邢秉懿故意气人的对唐古慧儿说道,“吴乞买在上京逼死了大嫂朱链,你又来临安气的他寻短见!”
重昏侯闻听此言,便把筷子拿下来,恶狠狠“咔”的一声在手中折断了,板起脸对邢秉懿说道,“说正经事!”
唐古慧儿捏着把汗,因为邢秉懿提到了朱链,谁知重昏侯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若死了,这冷冰冰的世上还有谁怀念她。”
邢秉懿鼻子里一酸,她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那半片虎符来,往重昏侯的面前一放,说道,“九哥有言在先,除了我只有大哥可以拿它。”
重昏侯盯住那片虎符不去碰,眼睛里一下子盈满了泪光,他略带哽噎的对邢秉懿说,“不!我要让那些鼓噪不休的人知道,只有九哥的人可以拿它!”
赵桓说罢,猛的起身丢下竹楼里的三人,步行着独自去了乾坊。
冯雪梅望着窗外无奈的嘀咕说,“你瞧我这破日子还不如在韩州了,在韩州还可以和他站到一条垅上。”
邢秉懿说,“大哥要想活的好,得先过了四妹的坎儿,还得过汴梁的坎儿上京的坎儿,过大嫂的坎儿,但凡有一个坎儿过不去,你就说着了。”
另两人听了若有所思,邢秉懿去了趟上京,她也成了另一个人的坎儿,从韩州上了船开始她就慢慢的感觉到了,连接着她和康王的纽带上凭空多出一段无力的空白,而在她北去之前,康王曾经给她画过眉。
但邢秉懿得靠着自己的力量往前走。
她笑着对唐古慧儿说,“你该学一学大宋女子的礼仪了,别动不动把上京那一套拿到临安来。”
唐古慧儿说,“我该怎么学?刚才你不也很无礼的提到了朱皇后,可是侯爷并未吼着让你滚呀。”
邢秉懿无奈的说,“你要学的东西简直太多了,我们就从上街开始吧,然后你们干嘛总盯着重昏侯?就不能请大鱼二鱼吃个饭?还能有机会和人家学学。”
邢秉懿来大宅只带了两个女侍卫,她和唐古慧儿、冯雪梅出来时,发现重昏侯出来这么久了竟然还在青石台子边站着。
往常他的锄头都是倚在台子边,散了朝会顺手可以拿起来,此时被他两手拄着靠在肩上,正和两个人热切的说话,不时的发出一阵大笑,“盖着吴乞买皇帝印的信件本侯好久未收到了,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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