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幅给人带来快乐的绣品01
不过，要想真正的打败AI必须证明它在刺绣这一块儿的弊端性，以及它是真的无法超越人工手绣。
而要做到这些，她必须先弄清楚AI的刺绣原理，找到他们公司的弱点，最后一举攻破。
而且，她还要查到凶手。
奶奶当年留下的那个唐字，究竟指的是谁？
她是在暗指唐家的某个人害了她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奶奶当年为什么非要跟唐家比个高下，当年参加拍卖会的都有哪些人，他们能否为奶奶的死提供点线索？
思绪侵入许柠姗的大脑，无孔不入。
以至于她打开电脑界面以后，有点心烦。
一成不变的电脑程序pk印象中那一双双雕刻生花的手，难道机器不死板吗？
为什么唐老爷子会那么心心念念人工智能？
许柠姗心烦意乱间走到茶水间准备去冲泡一杯咖啡，却正好听见赵婉婉在打电话。
“季总，这个单子我们真不能接，你给我们，我们也绣不了啊！”
电话里季风嫣的声音，许柠姗根本听不见，只看见赵婉婉情绪激动的样子。
“不是我们设计部不作为！而是那个老太婆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哪有这种绣品呢？让她跑遍全世界，你看看哪里有这种绣品呢？她是不是年纪大了，出现妄想症了，季总，我求求你，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个单子我们真不能接啊！”
许柠姗听得云里雾里，只看见最后，赵婉婉气愤地挂掉了电话，泪眼婆娑地回办公室里了。
什么绣品。绣不了？
妄想症？
许柠姗记得奶奶很小的时候就跟她说过的：“没有绣不出来的东西，就看你肯不肯动脑子绣。”
从心里讲，她根本不喜欢赵婉婉，拜高踩低、嫌贫爱富，而且做人还没有原则，总是轻易地就改变自己做人的底线。
可是，谈到绣品。
许柠姗的内心就毛毛的，有一股冲动，希望去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柠姗走到赵婉婉的办公桌前，递了一包抽纸给她。
赵婉婉抬头看她，惊异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
“如果你不希望下一刻化妆的话，那么还是不要在意是谁给出的卫生纸吧。”
赵婉婉果然将信将疑地抽了一张，还吸了吸鼻子。
“出去说。”
赵婉婉将信将疑，不知道这个许柠姗要搞什么，但还是跟着出去了。
“我见你哭得很伤心……别误会，我不是来安慰你，也绝不是想要和你修复关系，我只是关心绣品。赵婉婉，我想说，如果真的是绣品上遇到的麻烦，你可以说出来，不必自己一个人扛！”
赵婉婉看着许柠姗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就像个调色板一样，可是在确定对方也只是在就事论事，没有恶意之后，赵婉婉情绪的闸门一下子打开，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一股脑地倒出来。
“许柠姗，这件事情，我就算跟你说了，你也解决不了。这么说吧，顾客是一个思想上有障碍的老人，她的要求就更离谱了，但是季风嫣，季总非得本着每一个顾客都是上帝的理念，让我们把这个顾客给拿下来。我劝你还是别趟这一趟浑水了，别平白无故地惹一身臭。”
许柠姗说：“首先，我不觉得有什么是绣不出来的，其次，你应该先说。”
赵婉婉说不过她：“许柠姗，你知道吗？这个老太太的要求闻所未闻，人家都是要求绣凤穿牡丹的，绣花鸟虫鱼的，可是她说要绣一幅快乐的绣品。你说这天下那么大，我咋知道她觉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不快乐的呢？每个人对于快乐的定义不同，你说这怎么绣，如果我们接了她的单，在规定时间内不能提交货，这违约金肯定要从我的工资里扣，我的钱有屎啊，凭什么给她扣？”
“所以，这就是你拒单的理由？”许柠姗挑眉看她，骨子里的淡定自若。
这么一件不能被人理解的事情，在许柠姗这里居然是这么的沉着冷静，赵婉婉不得不怀疑，自己逻辑哪里错了？没错啊，明明就是那个老太太在搞事情啊！
“你了解过你的客户吗？这个奶奶为什么会有这种需求？她觉得快乐的东西是什么？你有去沟通过吗？”
赵婉婉被许柠姗质问的，一双大眼睛泪都出来了：“我有问啊，可是对方自己也说不清楚。我问东她答西，我问她喜欢什么啊，她就说我那可怜的孙子；我再问她全家福可不可以啊，能够提供照片啊，老太太还说，我那可怜的孙子，再后来直接就冲着电话吼，钱我已经打给你们了，十天后我来取货就可以了，你们不是刺绣的吗，还来问我烦不烦……”
赵婉婉把老太太的口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显然是厌烦到了骨子里。
许柠姗明白了，这是他们遇见的第二个难搞的客人，这个客人倒不像是季明泽，想故意标榜一下自己的清高和家世；这个客人似乎陷入到一种无法自拔的情绪当中了，而且逻辑混乱，可是我们又收了对方的钱，公司也不想损失任何一个客户。
“这样吧，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明天陪你去见见那个客户吧。”
赵婉婉眼神中有一丝惊异，还有一丝不情愿和挣扎。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去见那种老人！你要知道现在老人的精神问题可严重了，万一她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精神病人怎么办，到时候再伤了人？”
许柠姗眼神淡定：“你放心，有我在，要伤人，让她冲着我来！”
赵婉婉：“……”
或许是许柠姗那种淡定的气质影响到了赵婉婉，一路上赵婉婉即使有牢骚想法，也安静如鸡。
她总觉得有这个女孩在，似乎啥事都用不上它，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做个陪衬，凑个人头就可以了。
老太太的家住的也变态，在那种很偏僻很偏僻的院子里，是那种自己家建的独栋别墅，没有小区。
院子外面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了，油腻腻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潮湿显绿的墙壁。它们遮蔽了阳光，跨进小院子的那一霎那，许柠姗莫名觉得有些冷清。
赵婉婉已经双手抱住了手臂：“我靠！这里有人吗？怎么阴风阵阵啊！该不是传说中的什么丧尸下单啊……”
许柠姗瞪了赵婉婉一眼，那一眼就跟这院子里的气氛一样阴冷。
“如果真有丧尸下单，那这个丧尸的背后，肯定也是个人。”
赵婉婉：“……妈妈呀，快送我离开这儿。”
“咚咚咚。”轻扣了几下。
“有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