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凡事相辅相成,洗剑池大开,不乏年轻才俊,亦不乏娇艳女子。那条巍峨长街,来往尽是陌生身影。距洗剑池比斗时日尚且有三日之余,这些个商贾自然不会丢失机会。
于是乎,在难得的“统一”下,绥州天北处,倒是张罗起夜赏花灯一事,至于是何居心,诸位心知肚明即可。
男女老少,在灵通消息下,相邀夜色共赏美景,此行本是消遣时光,难得有如此浩荡趣事,也不妨称这些商贾一句“有心”。
年少成名,自然最是不缺银两,想来也无人吝啬,除开那两位骗吃骗喝的年轻剑修。
张灯结彩,那剪影碎花的镂空灯笼,已悬挂至柳晨生所住客栈。龙咀不舍与温热席被别离,此时仍旧裹于被中。尚且隐隐约约传来梦呓哩,隔壁厢房柳晨生,一如既往赶早,吐纳运转二十四小周天,直至体内真气充沛,适才吐出浊气。少年郎长身而起,不得不说,这厢房当属上等,竟连换洗衣物都已备好。
柳晨生脱去那气机运转后,满是污垢的薄衫。那套整洁衣物穿着身上,只觉浑身通泰。那扇檀木开合窗,有丝丝光辉挤进来,在由厢房所布局,分做更显细小的光线。
初秋,最泛滥的,便是这金黄光晕。柳晨生轻轻拉开那两扇小窗,伴随吱哑一声,整片大日锋芒涌入,充斥厢房阴暗角落,顿时间令人恍惚,莫非是人间仙境?
那锋芒涌入后,一声声已弱去许多的吆喝声再起,熟悉的小贩叫卖,使得柳晨生莫名惬意,全然已不顾洗剑池一事。
若是日子再是平淡些,这少年郎兴许尚且安居渝河镇,依旧是那规模不大的精武馆刀剑团练,依旧处处想方设法摆脱甚显无理取闹的宋伊人,或许还能伴着小妮子一同成长。
无奈呐,江湖令人神往,亦使人厌倦,神往者,无疑是那乳臭未干却壮志凌云的小子,厌倦者,无非是那打打杀杀,刀口舔血,麻木不已的所谓大侠。
前朝有说书人言:有人,便有江湖。是非恩怨,终究是逃不脱这二字。少年郎兴许也会想起自己亲生父母的脸孔,却委实是无从思索,似乎他与他们从未谋面。
读书人常言: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偿。
少年郎时时私下自嘲,自己与所谓父母,无非是一指恩情。与那性格古怪的杜老头,怕是生生世世皆有牵连喽。
至于少年为何姓柳,自打流落至渝河镇,便被那穷酸老头拉扯长大,说来亦是有趣,两人伊始谋面,正是那株大黄柳树,那时大黄柳树并非很大,更别说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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