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合格
走过正厅，一截欧式古典装修风格的走廊映入眼帘。
走廊并不长，走得快的话几十步就能走到尽头，两侧各有三道房门，再加上尽头处的那道房门，走廊仅仅连接着七间房间，这比沈宇预想的要少很多。
注意到沈宇的疑惑，威利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这些门后的房间都不是固定的，会根据使用者的想法而改变。几扇门都对应着不同的类别，打开一扇就可以通向这个类别的所有房间。”
说着，他指了指左手边离正厅最近的那道房门：
“这扇门是员工宿舍门，每个人开门出现的都是自己的宿舍，等会如果你成为了正式员工，这边也会生成属于你的房间。”
接着他又从左往右，由近到远地依次介绍着每扇房门的作用：
“左边之后两扇门分别通往休息室和藏品库，右边则是虚空世界门、利露的房间——就是刚刚趴在柜台那睡觉那个，以及最后的......”
威利在右边最后一道门前站定，冲着沈宇笑了笑：
“所长室。”
沈宇有些紧张，即将决定自己能不能加入霍齐亚事务所的人即将露面，说不担心是假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
“走廊尽头那扇门呢？”
“那个啊，那是事务所五大未解之谜之一，除了所长谁也不知道那扇门通向哪里，有兴趣你可以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打开它，所长不会管的。”
在沈宇眼中，威利现在的笑容就透着两个字——阴险。他在心中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会去尝试接触那扇门。
“行了，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先向所长汇报一下吧。”
威利正了正衣冠，脸上的坏笑转变为一种令沈宇无比鄙视的神情。
刻意讨好地神情。
心中暗骂威利虚伪，沈宇脸上也浮现出了恰到好处地憧憬与期待。
你也不差。
彼此彼此。
两人交换了眼神，然后威利咳嗽了两声，伸手准备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
他的手还没触及门扉，一道磁性的嗓音便从门后传出。
虽然让他直接进，但威利还是先说了声打扰了，这才扭动把手打开了门。
跟着威利走进房间，沈宇终于见到了这位据说看好自己的所长。
举着烟斗，鼻梁上架着一片单片眼镜，左手撑着自己光洁的下巴，霍齐亚所长并没有看向进门的威利与沈宇，而是皱着眉头注视着自己身前桌子上摆着的厚厚的书。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刚到三十的样子；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很明显，他是一个对细节要求十分严格的人。
“Boss，我们回来了。”
霍齐亚微微点头，两把扶手椅出现在威利与沈宇身后。
“坐吧。”
等到沈宇和威利都坐下了，他才抬起头，看向他们两人。
“所以，记录呢？”
威利举起手中的晶体，霍齐亚头一偏，威利会意，站起身走到霍齐亚的书桌边，把水晶放进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一个古怪仪器里。
那个仪器整体看上去就像一个方盒，顶端有一个圆形开口，威利把水晶放在那里，正好贴合开口的形状。
水晶放好后，仪器启动，蓝色的光线透过水晶，在仪器上方形成一道光屏。
光屏中倍速播放着沈宇在遇到威利后发生的一切，平常生活镜头都被剪辑剪掉了，只留下了比较重要的部分。
视频不长，很快就放完了，当光屏消失时，霍齐亚看了沈宇一眼：
“我的评价和威利一样，不合格。”
沈宇心中一沉，略微有些不甘，但并没有辩解什么，只能默默接受这个评价。
不过，霍齐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不合格的原因不在你，在威利。”
沈宇明显感到身旁的威利浑身一抖。
“该有的支援没给到位，私自提出员工交易，并且根本没有做好交易的演示和教程。”
“等一下，Boss你怎么知道我私自提出员工交易的？我都剪辑剪掉了啊！”
霍齐亚拿着烟斗的手点了点沈宇，他顿时感觉自己怀中有什么东西开始发烫。
沈宇伸手入怀，把那东西掏了出来——是他的契约书。
“都写在这上面了。”
威利扭头看向沈宇，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这你都写上去了？”
沈宇却很无辜。
“不是你说所有交易都写上去吗？”
“这！”威利猛然站起。
“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霍齐亚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现在的威利听来，就仿佛告死的晚钟声，“没有的话，假期取消、下三个世界全部收益上交，有异议吗？”
“没，没有......”
仿佛被斗败了的公鸡，威利无力地坐了下来，身上衣服的色彩都似乎因为心情而变得灰暗了许多。
“说完了他，接下来是你了。”
沈宇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然而霍齐亚却没有立刻做出决定，反而摸着下巴时不时抽几口烟。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宇差点顶不住压力主动提出放弃加入事务所时，霍齐亚再次开口了：
“虽然主要是威利的失误，但你实习表现不佳也是事实。不过，如果就这么让你失去机会也过于不公。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任务，只要你能完成，就让你成为正式员工。”
呼——
沈宇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庆幸。
还好，还有机会。
“不过......”
霍齐亚话风一转，沈宇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次任务只有你一个人去，不能从事务所申请任何支援，作为代价，我会将你身上的所有能力都变成任意能量皆可发动。”
条件很严苛，但并不是刻意刁难，至少还给沈宇留下了完成任务的可能性。
“怎么样？你同意吗？”
没什么好犹豫的，沈宇当即点点头：“好。”
见此，霍齐亚也不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他和威利离开。
“那就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可以去了。”
低声说了句打扰了，沈宇关上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呼，面对所长的压力也太大了。
尽管霍齐亚没有展露任何力量，也没释放什么“强者的波动”，但那种一丝不苟、认真严肃的气氛实在让沈宇有些喘不过气来。
“对了，具体任务内容我已经写好放在柜台那边了，上面还有你要去的世界的简单介绍，看完后就叫醒利露送你过去吧。”
霍齐亚的声音再度传来，让沈宇神经一紧。
“好，好的。”
说完，沈宇又等了一会，确认没有其他指示后才拉上了已经彻底变成灰白色的威利，离开了走廊。
“啊，我，我先去买点东西，准备一下去下一个世界了。”
刚要进入正厅，威利突然出声，沈宇自然没有留下他的理由，也就放开了搀着他的手。
灰白色的威利摇摇晃晃地走到虚空世界门前，颤抖着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后似乎是一处集市，透过门能看到几个摆着不少东西的地摊，也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叫卖声。
当门要关上的时候，沈宇似乎听到威利的低语声：
“取消休假，三个世界，啊，杀了我吧......”
应该是我多心了。
沈宇想了想，决定还是假装听错了，不再理会这些，迈步走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