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静是一种万籁俱静的死寂,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被扼制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声音了,他们睁着眼,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钟正志。
因为状元郎为自己的母亲所作的诗,岂非不就意味着诗中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是钟正志,而他们刚才骂的也正好是钟正志??
获知这一点,这场面着实是太尴尬了一点。
骂的人,居然就是钟正志!!
当着他的面骂他。
所以众人都不安静吗?
他们抿着唇,眸色惊疑不定的闪烁着。
这一刻,处于众人视线焦点中心的钟正志,没有一丝愉悦得意的情绪了。
他难堪到了极点,可以说是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难堪,而这样的难堪不是别人带给他的,而是自家那个逆子带给他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钟正志是这么的痛恨着钟书毓这个逆子了。
他手上的青筋怒的一鼓一鼓。
但钟正志好歹也是为官多年的人,他不至于当场大吼大叫,表现出失态的模样。
他扯出一抹苦笑道:“这个孩子到底是偏听偏信了他的母亲,事实上并非如此。”
“本官对夫人一直都很好,反而是夫人不太满意我,什么事情都能找我的不是。”
“恩师被流放后,我一直请人照顾着恩师,可是我家夫人对此并不满意,居然想让我直接将人救出来。”
“这事本官能做吗?自是不能,这可是违抗圣意,对朝廷不忠的事,于是就坚定的拒绝了。”
“夫人因为此事就一直恨着我,经常对着我儿灌输我的坏,甚至因为疏于看管害得小女早夭,我忙于公务一直没有警觉,待到察觉时,我儿已经骗听偏信他母亲不少了。”
“这些本官也没有怨过夫人,一直希望她能放下心结好好过日子,可谁料日前我家夫人写了一封断离书就带着两个女儿走了。”
钟正志说着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家事我不欲多说的,因为没有安扶好妻儿就是我之过错,但今天我儿作出了这诗,就稍微解释一下,避免造成什么误会。”
钟正志说到这里更是表现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说道:“我实在爱重我家夫人,时到今日,也一直在等着她回来。”
钟正志这么说了,在场的人自然不会去反驳钟正志的话。
毕竟钟正志的官位也在那里摆着,除了知府,谁想明面上得罪他呢。
至于众人信了没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经由钟正志这一圆场,那僵住的场面如流水一样再次流动了起来,不过虽然再次流动起来,再无之前那般活跃的气氛,大家都拘谨很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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