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神随身携带着自己的院子,就是为了方便让人给他做吃的?
实力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好像……真的可以。
白情硬着头皮跟上去,只听到两人在前面议论着野香葱是最后放还是一早熬,鸟蛋放几颗,味道最美……
原来大神是这么接地气的吗?
余非晚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开始做汤,轩辕珵就抱着双臂倚在门边,嘴角含着一抹微笑看着她忙碌。
两人之间,有一丝淡淡的温馨在不经意间就弥散了出来,让一旁的白情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汤好了,来尝尝好不好吃。”余非晚端着两个碗从厨房出来,轩辕珵像个馋嘴的孩子一般,循着香味儿乖乖的跟在后面,身上再不见平日里的冷冽疏离,就像个平常男子,多了一丝烟火气。
或许白情并不知道这一丝烟火气在轩辕珵身上,是多么难得。
但是余非晚知道。
她托着腮看着轩辕珵坐到桌边,捧着碗开始喝汤,一如当年那般沉默,但那沉默中,却带着温暖和欣喜。
“你也有,快进来。”余非晚看到在外面缩着手脚,不敢踏进屋子一步的白情,连忙招呼道,“白长老,来尝尝我的手艺。”
白情一喜,脚刚往里面一探,顿时觉得一阵冷气朝自己袭来,他连忙缩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刚刚那一伸腿,简直就是在死亡边缘试探呐!
“喂!轩辕珵!”余非晚看到白情的神色,自然知道是轩辕珵这厮又使坏了,他就是这样小气又自私,多少年都不变。“白长老现在是我朋友,你友好一点!”
在看到白情不顾生死来“救”她的时候,她便领了这份情,将之视为朋友了。
“哼……”轩辕珵轻哼了一声,那股冷冽之气便退开了,白情又不要命的将腿儿伸了进来,讪笑一声,“白昼你还会做汤啊?”
“那是当然了,那对母女天天折腾我,啥脏活儿苦活儿都让我做,饭要是做得不好吃,是要挨打的呢!”余非晚忿忿不平的随口道。“还要多谢你,帮我出头,惩治了那对母女。”
白情神色微变,有些羞愧的道,“那对母女着实可恶,但是仙门中人,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否则……我定要让她们好看!”
“嗯嗯嗯……”余非晚应付着,将手中的汤碗推到白情面前,“来,尝尝。”
白情端起碗,喝了一口,突然就僵住了。
余非晚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了?不好喝?”说着她又瞪了一眼旁边的轩辕珵,难道这货又使坏了?
白情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又喝了一口,眼神有些疑惑,又有些怪异。
“汤有什么问题吗?”余非晚一向对自己做的野菜鸟蛋汤很有信心的,因为每次做给轩辕珵喝,他都会喝得干干净净,这让余非晚有一种自己做的汤最好喝的错觉。
说起来,这汤她就只做给轩辕珵和另一个人喝过,那个混蛋家伙曾吐槽难喝……可余非晚根本没放在心上。
若是今日白情也觉得难喝,那就糗大了。
“哦,不……没有……汤好喝。”白情连忙道,“只是我觉得这个味道……”
“这味道怎么了?不合你口味吗?咸了还是淡了?”余非晚很虚心的请教。
一旁的轩辕珵有些不悦了,将碗往桌上不轻不重的一放。有的喝,还挑剔咸了淡了?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有幸坐在这间小院里喝一碗晚晚亲手做的汤?!
白情吓得一抖,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拔下来,怎么就这么多嘴?
“不……不是……”白情连忙摆手,“只是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里尝到过,可我想不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余非晚放心的笑了,“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
“锅里没有了。”轩辕珵木着脸道。
“?!”余非晚一脸问号。
明明还有大半锅!
大神要不要这样小气?
“我够了,我够了。”白情捧着小碗,颤抖着道,“多谢,多谢。”
“……”余非晚无语。
喝完汤,轩辕珵站了起来,习惯性拉着余非晚的小手走到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并肩坐下。
白情捧着碗不敢跟过去,脑子里琢磨着,他俩这是在干啥?想过去偷听,又没那个胆子,只能抓耳挠腮的看着他俩的背影,心里默默道,“东隅君可千万不要对白昼动手动脚啊……哎……都是男子,还是要发乎情止乎礼才对……可他要真是对白昼动手动脚怎么办?可怜这孩子……也长得不甚好看,怎么就入了东隅君的眼?东隅君也真是奇怪,这几百年来,不近女色,也不见他近男色,如今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修炼入魔了?”
最后那个念头被白情连连念了两声“罪过”后,掐灭了。
“你把栖霞山掏走这么一大块,宗主怎会允你?”余非晚饶有兴致的问道。
“她若不允,我便要欺师灭祖了。”轩辕珵道。
余非晚知道,这厮并不是说笑话。
他从来都不怎么在意那些世俗的规矩,做什么事儿,都是随心而为。
“行吧……也不知道师尊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余非晚语气慢慢沉了下去,“我终究是连累了她老人家。她如今……还好吗?”
“九师叔自封于思过崖,已经百年了。”轩辕珵的声音也有些凉,“当年她为了你,大闹栖霞山,开了杀戒。”
“什么?!”余非晚一惊,“是我……死了之后的事儿吗?”
“嗯。”轩辕珵点点头,“她若是知道你已重生,想必会宽慰一些。”
余非晚沉默良久道,“轩辕珵,我想回栖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