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得偿所愿地忙碌
林燃跟半年未见的亲妈吵了一架，一气之下休了三天假，再上班的时候，调职的通告已经天下皆知了。
分公司的办公室还没装修好，她暂时留在集团大厦总经办继续办公。
虽然她人还在总经办，但总公司里的同事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一周前，秦总和他的秘书同游香港三天两夜的风流韵事已经在公司传开了。
林燃上个洗手间都能听到两个版本关于她如何上位的故事。
一个把她塑造成忍辱负重的白莲花，终于苦尽甘来。
另一个把她编排成心机深沉的绿茶婊，赶走秦总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
最后，在洗手间里嚼舌根的两个女同事总结，不论她现在如何风光，秦家肯定不会娶她进门。
等她们说完总结陈词，林燃从隔间里出来。站到两人身边淡定地洗手。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两个女同事从镜子里撇到她的脸，吓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没敢搭腔，连连说着对不起逃离案发现场。
林燃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总公司女性同胞的恶臭日常，以讹传讹恶意中伤。只要秦放一天不结婚，她们谈论的话题永远绕不开他。
可是姐妹们呐，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抛开秦放的家世和皮囊，他真的值得我们这样？
整理好妆容，林燃要代表分公司去参加集团业务会。
会上在坐的各位都是熟人。秦放带着怯生生的田真姗姗来迟，坐在了主席位上。
落座前他的目光越过长长的会议桌，正好林燃抬起了头。
只一眼，林燃看懂了他的鼓励，冲他笑了笑。
轮到分公司汇报业务，林燃登场。
连着三天没睡好的人妆容严整看不出丝毫疲惫，她准备充分，策划详实。
把分公司交给林燃，秦放并不担心。
他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在会上自信严谨有理有据。于情于理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只是，并不是人人都能透过林燃的外表看到她的能力。
在坐的几个之前分管分公司各项业务的主管向她投去的目光并不是欣赏。
他们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夺取胜利果实的狐狸。仗着背后的狮子，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林燃在调职之前就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但此时，她还没想到，自己的要攻克的难题，还包括在坐的各位。
下班之后，林燃例行加班。从各个部门汇总到她这里的报表很多，她新上任，必须尽快熟悉分公司的各项业务。
田真下班后没有约，她原想留下来帮忙林燃整理资料，可看到大老板在办公室里还没下班，她有点犹豫。
大老板之前在香港撬墙角不成已经很郁闷了，自己留在这里，会不会变成电灯泡或者出气筒？
果然，她刚想开口帮忙，大老板的内线响起，她接了电话，对方一听是她，皱眉道，你怎么还没下班？
“哦...我马上下班。”
“让林燃听电话。”
“哦...好的。
林燃接了电话，对方看了看腕表，“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林燃翻着眼前的各项授权资料，“没空。”
秦放习惯了被拒绝，“没事。我让餐厅送餐进来。分公司建设阶段事情又多又杂，我待会帮你看看。”
既然你喜欢工作，那我就陪你工作。
你和你那男朋友一周才见一面，但我每天都能找机会见你。
这简直就是天然的优势。
秦放内心的小算盘打得飞响。他觉得凭借自己英俊的外表和睿智的头脑，不出一个月就能让林燃拜倒在自己的西装裤下。
而连续三天陪林燃加班到转点之后，秦放“啪”一声把小算盘摔了个粉碎。
再一次下班，林燃依旧在加班，秦放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你每天有六小时的睡眠时间吗？”
林燃摇摇头，“忙过这一阵就好。”
目前她要把分公司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敲定下来。从前统筹分公司各项业务的部门都不肯轻易放人，各个跟她虚与委蛇，她简直是焦头烂额。
“睡不够六小时跟没睡有什么区别？你看看你，黑眼圈都要赶上熊猫了。一个女人怎么能为了工作，连美貌都不要？”
林燃被这论调吸引了目光，抬头看着秦放。同样是连着熬了三天夜，凭什么他还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秦总，我也想早点回去睡个好觉，所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林燃觉得这是她能想到最有效的办法。
难得她开口，秦放当然要摆摆架子。
“你先说是什么事。”
林燃狡黠，“钱能解决的事。”
秦放想起自己在万佛寺外头对林燃的承诺，靠在她办公桌前，“说吧。”
“我想申请给分公司部门主管级人员调薪。”
呵。果然还是为了工作。
秦放把林燃看得透透的，他敲了敲林燃的额头，“你现在下班，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11点前把调薪方案写成报告，我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没料到秦放这么爽快，林燃有点意外。
“给一个还未盈利的分公司管理层调薪，你不怕被集团旗下各个分公司子机构的管理层骂死，说你不一碗水端平？”
秦放看着她眼里带笑，颇有点烽火戏诸侯的昏庸味道。
林燃已经准备好迎战他没皮没脸的骚话。
结果他说，“你别想太多。能不能调薪看你明天的报告。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做赔本买卖。”
讲真。林燃偶尔还是会庆幸自己遇到了秦放这样的老板。
林燃难得在九点前回家。
车开到公寓楼下的地下车库，她的两片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电梯上到一楼，门叮咚一响，有人从一层上来。
林燃低着头，看到对方脚下一双黑色的耐克跑鞋，速干的运动裤包裹这肌肉匀称的小腿。
是个经常锻炼的人，她想。
还没抬头，来人道，“林燃？”
林燃抬头，看到了刚刚夜跑回来的周唯。
葬礼过去差不多半个月，周唯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他轮廓的线条更锐利，电梯里明亮的灯光从他头顶倾下，把他照映成了年少时的清瘦模样。
这半个月来，两个人都忙，就算是同住一栋公寓，这还是头一次碰面。
林燃一时不知该跟周唯说点什么，电梯已经到了她家的十一层。
她临出门，周唯按住电梯，“我妈的事，多谢你帮忙。有空请你吃饭。”
“请你吃饭”这样的客套话，实践起来，既简单又困难。
林燃急着回家睡觉，朝他挥挥手，“那好，我们电话联系。”
第二天，林燃正在汇报调薪的事情。田真帮忙她接听了一直在办公桌上振动的手机，“你好，这是林燃的手机，她不方便接听电话。我是她的助理，请问您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对方的声音清冷低沉，一下子抓住了田真的耳朵。
他很客气，“那我先不打扰了。谢谢。”
等林燃忙完，踌躇满志地从大老板办公室里出来。
田真一脸少女的兴奋，“燃老大，刚刚有个叫周唯的人给你打电话，声音巨好听！男神音啊！”
林燃难得在办公室里瞧见少女怀春的景致，心情好，就跟田真开玩笑，“真人也是男神，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