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杨氏三人出宫的背影,声音有点苦涩:“阿容,去请秦王进趟宫吧。”
如果说皇后之前是替秦王叫屈,这会子见到秦王就更加心疼了,在她眼中,秦王本就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也是最贴心的儿子,他文采斐然,武功出众,是她的骄傲,也是她全部的希望。也许在她心中,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不堪相配。
此时的秦王一身墨色镶银边的王爷常服,衬的人挺拔玉立,只是眼圈微微发青,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皇后不由骂着随行宫人:“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一个个……”
秦王一挥手,命跪在地上的宫人都下去,过来搀着皇后道:“母后不要动怒,这秋天动怒最是伤肝,母后忘了?容姑姑,今天的血燕羹好了没?我来伺候母后吃。”
皇后看着跟前温文的秦王,不由叹气道:“阙儿,母后心里……”
秦王蹲下身子牵平了皇后裙子下摆,起身笑道:“母后不必放在心上,儿子也未放在心上。”
皇后看着秦王的眼圈,叹了口气,自己未婚妻和太子传出这种狗血八卦,谁心里能好受?又道:“上午杨氏来请罪,也说了那天的事情,这事情肯定是有蹊跷,说的那个唐姑娘还是什么,本就存着心呢。”
皇后顿了顿道:“唐姑娘,怎么这么耳熟,阿容,是不是就是东宫前段时间那个来的那个什么唐管事?”
容姑姑端着一碗雪燕羹过来,应道:“娘娘这么一提,奴婢才觉得不对劲,太子什么时候带姬妾出过门?娘娘您赐过多少女子,太子都是扔在后院,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这什么唐姑娘的怕就是之前提的那位呢!一会姑娘,一会姬妾的,想必不是什么正经姑娘,也不知道哪门子出来的狐媚子!”
秦王也有些迷茫。阿可想搅黄了杨氏与自己的婚事,为了什么?是因为东宫的缘故不让他和杨家结盟?还是因为她不愿意他身旁有其他的女人?
他又想起那天中秋晚宴他站起来说爱慕那琴声时,薛可站在太子身边那一脸的不可置信。
回想起薛可当时的眼神,秦王只觉得嘴里又苦又涩,道:“母后,我与杨氏的亲事要不放一放吧?”
皇后只当他心底芥蒂,劝道:“阙儿,母后常说做大事者勿拘小节,杨家势重,对你大有裨益,尤其当下,倘若你不计前嫌,他们岂不更死心塌地?杨家也说了六娘行事稳重,堪为正妃,这个杨四娘,母后也想过了,到底封个侧妃吧,流言一事你不必介意,母后和杨家会帮你处理好的。”
秦王看着皇后,他当然知道皇后必定与杨家达成了新的协议,而杨家的朝堂势力是他现在急切所需要的,沉默了半晌,温声道:“母后说的是。父皇那边母后也要小心应对,到底是失了皇家体面。”
皇后知道他心中担心,笑道:“你放心,你父皇的脾气我知道的。”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早些睡,应酬上少喝酒。
秦王微笑着一一应了。
一旁的容姑姑却是看着秦王出了神,那个每次出宫回来便兴奋的拉着皇后和自己说薛家姑娘长薛家姑娘短的少年儿郎终究是长大了,也许这紫禁城里也容不下那般的单纯与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