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骑在高高的马背上,白衣猎猎,乌发飘飘。朝阳在他身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升,橘黄色的日光洒落在他身上,却怎么都无法驱散弥漫于他周身的冰寒。
阿娜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张绝顶好看的皮相、似是从天而降的修罗领着三千铁骑浩浩荡荡地踏尘而来,明明她亦骑在马背上,与他相比,却莫名低了个头。
不消他发号施令,已有身着盔甲手持重兵的二人迅速奔来控制住她身下马匹,随即又强行将她拖拽下马缚于原地。而他则一声不吭地迅速跳下马,疾步绕过她,一脸急切担忧地扑到趴在地上早已晕厥过去了的人儿跟前,一看清那人儿身上如同被刻刀一刀一刀划过的伤口时,他面上神色遽然大变,只觉伤在她身,痛在他心。
那么多伤口,数不清的伤口,还在淌着血的伤口……他不由大感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自责昨日听她说时,他早就该想到以她脾气她定然不会轻易放弃的,然他没有,他不单因一己私欲拒绝了她提议,还忽略了她所思所想。若他今日晚来一步,只怕她会生生被折磨至死在此。
思及此处,滔滔怒火便忍不住涌上心头,此时却只能暂时按压下,抱了人便匆匆上马车为她处理伤口去。好在尹若水只是看着伤得极重,又失了太多血才导致不支晕厥过去,此时治疗得及时,倒不妨碍性命。
只是心中这口恶气如何亦不能够吞咽下去,下了马车,他便一字一顿地命抓住阿娜那二人:“她怎受的伤,便怎么给我还回去,若伤一分,便还十分,伤十分,”他抬起抬头,满目冰寒地盯着阿娜,“便教她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阿娜闻此大惊失色,忙抬头欲唤人来相救,却发现整个黑山寨竟皆被控制住了,她二哥还有其他兄弟们均被缚于一处,昨夜留宿黑山寨的范士新虽未受缚,然脸色并未好到哪里去,此外,昨夜并不在寨中的她大哥大寨主人头此时竟被悬空挂在了新魏军军旗上,怒目圆瞪,显然死不瞑目,竟不知是何时落在对方手上。
阿娜一窒,险些晕了过去,偏这时,原先将她死死缚住的那二人忽然蛮力将她提了起来,又不知何时找来的刺猬笼,二人手臂一抬,便将她往笼里扔去。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了我……”阿娜大惊失色,扯着嗓子惶恐地大声嚷嚷起来。偏那二人置若罔闻,抬脚一踢,便将她连着整个笼子踢倒在地。
铁刺乍然刺入身体,霎时痛得她哇哇惨叫、鲜血淋漓。那二人却还觉不够,一人站在此端,一人站在彼端,似踢蹴鞠般将她踢开踢去。不消一会儿,她便痛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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